,口中喃喃:“怎麼可能?”
如果詭士們沒有中計,那中計的就是他們倆了。
宇長纓二話沒說,狠狠一鞭馬向十中道道口奔過去,才一到分岔路,就見每一條道上都是灰塵滾滾,七八條道,根本不知道哪一條道是詭士們的去路。
二人正焦急之際,忽然聽見長嘯一聲劃破喧囂的夜。
竟然是天塹那條道的聲響。
正是遲衡發出的信報,莊期果斷扯過韁繩往天塹那邊跑去。
宇長纓扯馬奔了幾步又勒馬,回頭命令道:“你們幾個就在十中道上守著,以防又是調虎離山之計。”
岔路上已有十幾具乾元軍兵士屍體,狼藉一片,散發著毒氣的淡淡腥臭味。
與此同時天塹也是一場混戰。
在這裡的兩個詭士同樣陰險狡詐,劫持著一人更是有恃無恐。那被劫持的人也是穿著黑衣,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看不到面容,身形和容越十分相似。
乾元軍精兵們有所顧忌,放不開手。好在有遲衡在,什麼詭士都佔不了便宜,饒是他們上天入地,在遲衡的追逐之下,包圍越收越緊。
精兵們團團圍過來,兩個詭士見逃脫不得。
一個詭士驀然將背上的人往地上一摔,以長刀抵住了黑衣人的脖子,惡狠狠地說:“讓我們走,不然他就沒命了。”
說罷,將黑衣人的蒙臉黑紗扯開。
赫然是容越。
只見容越緊閉著雙眼,看上去像昏睡過去了一樣。遲衡的心口狠狠一扯,那一瞬間他不知道是喜還是憂,所有精兵的攻擊都停下來了,靜得連呼吸都沒有。
遲衡緩了一口氣,咬牙切齒:“都讓開。”
精兵們默默地讓開一條路。
一個詭士飛快地向著天塹那邊奔去,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下——對於常人是不可逾越的天塹,但對於詭士來說,未必,這個詭士逃出生天。
餘下的那個詭士,只見他一直盯著前面的詭士,待看不清時才似乎舒了一口氣。
遲衡眼疾手快,乘機一把匕首甩過去。
詭士還沒回過神,本能地抬起長刀往胸口一擋。乘著刀離開容越的脖子的一瞬間,遲衡精兵護衛們的利器紛紛出手。
那人左抵右擋,無暇顧及地上的容越。
遲衡見機飛速向前,一腿飛過去,與詭士徒手開啟了。詭士想不到遲衡竟然徒手還能躲得過自己的攻擊,氣急之下全力攻擊遲衡,護衛們都本領高強,宮平尤其劍術高超,見遲衡纏住了詭士,趁機就繞到詭士背後一個襲擊。
長劍劃過,被詭士閃開了。
但與此同時詭士也離開了最危險的距離,遲衡一下子撲到容越身邊。詭士一看不妙,長刀划向二人,遲衡瞬間抱著容越滾了幾下。十來個護衛一擁而上,將詭士圍了個水洩不通,數招之後,那詭士忽然揮刀自刎,鮮血四濺——丹陽闕的最後一條就是不能被縛,所以失敗的詭士們只有一個死字。
遲衡驚魂未定,顫抖著手摸向了容越的鼻尖。
有風拂過。
眼眶酸酸澀澀,遲衡將容越緊緊地抱在懷裡,一遍一遍地呼喊他的名字,幾乎喜極而泣。而匆忙趕過來的莊期和宇長纓見了此情形,長長舒了一口氣。
莊期下了馬,單腳跪地,撫摩了一下容越的眉毛。
一個精通醫術的護衛上來,切脈之後說容越只是被餵了昏迷藥,約莫沉睡一天就能解開醒來。
遲衡將容越抱上馬,急忙往營帳裡趕。
才趕到岔路口,遲衡忽然勒住了馬,臉色由迷惑變成了頓悟,回頭看了一下,臉色很是陰沉。一眾人不明所以,宇長纓問:“將軍,怎麼了?”
“有人跑了。”
“什麼?”
遲衡看了看懷裡的容越,又看了看身後的岔路,說:“宮平,你快領著所有的精兵去十中道看一下——只要容越回來了,比什麼都好!”
宇長纓執馬上前:“將軍放心,我臨走前已吩咐餘下的兵士嚴加看守。”
遲衡搖了搖頭:“這是他們使的壯士斷腕之策,能捨容越,保的人一定很重要。十中道的兵士只怕凶多吉少了,宮平,快去,能抓住就抓住,抓不住就撤回來!”
宮平得令,領兵離開。
宇長纓默默地跟在遲衡後面,果然不多時一個兵士快馬傳來信報:“十中道的兵士不知怎麼回事全部倒下了,好在都沒有生命之憂。”
遲衡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