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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部分

鄭奕有倚重的軍師;有心愛的妻兒;鄭奕冷靜過人;也奸詐至極不擇手段,一個十年不到就取了元奚國半壁以上江山的人;怎麼可能簡單?遲衡道:“容越說;鄭奕沉默寡言;看上去形同枯木。”

紀策嗤的笑了:“枯木?寡言?那一定不是鄭奕。”

遲衡訝然。

紀策解釋道:“你們都被鄭奕那些猙獰的齷蹉事誤導了。當年太皇太后選帝師;鄭奕為何成不二人選;‘蕭肅韶舉,俊容爽朗’,這八個字是太皇太后親自寫的,你們說他丰姿怎麼樣?如果容越碰到的是形同枯木,一定是鄭奕又易容了。”

遲衡恍然醒悟:“我也納悶,鄭奕不過三十歲而已。”

“自從得勢以後,他就很少以真面目示人。鄭奕能言善辯,朝堂之上能說得過他的沒幾個。當年,他想倚靠顏王之勢,顏王見他博聞廣智口才好,待他為上客。但萬萬沒有想到,鄭奕笑裡藏刀,不知做了多少事捅了多少暗刀,陷害得皇后被廢、顏王入了牢獄,顏氏一族幾經沉浮。”紀策感慨,“可嘆的是,等顏王看清鄭奕的面目時,一切為之已晚,若從表面看是絕對想不到鄭奕會是那樣的人——不說別人,就是我也差點將他引為至交。”

卑鄙無恥,不擇手段。

但同時又很會籠絡人心,還真是很難聯想到一起,遲衡笑道:“我還真想見一見呢。”

正說著,院子一陣喧譁聲起。

遲衡向外看去,是宇長纓領人將整個院牆的防衛加固。昨晚與他說時,宇長纓滿臉不情願,但正兒八經要實施時卻很是盡心,他是個拎得清輕重的人,恣意,但不妄為,這是遲衡為什麼願意縱容他的原因。

遲衡以為宇長纓會進來。

誰知宇長纓只是忙著指揮著工匠們忙碌,動作遒勁有力,彷彿征戰疆場的將領一般。遲衡想,宇長纓做什麼都是很難出色的。

大約是背後的目光太強烈,宇長纓下意識往這邊望了一眼,見遲衡看自己,勾起了一個笑,下巴微揚,笑容極自信,自信到自負。

遲衡以笑回應,心下想宇長纓為人還是太張揚性格太強硬,他若不低下姿態恐怕會與乾元軍的許多將領格格不入。至少,像紀策這種外柔內剛的性子,兩人就不一定能說到一起去。

正想著,紀策的書卷輕輕一拍:“看什麼呢,說事!”

院子大,住紀策和石韋兩人綽綽有餘,東西也備得很全。但石韋還是喜歡在飯後跑跑馬,或者四處走走,即使六月伏天也不例外。

這天傍晚,他路過遲衡暫駐的府邸,恰巧與遇上了宇長纓。

二人聊了一路,宇長纓感慨:“雖然遲將軍一直期望我能成為知州,但我更期望能如石將軍一樣馳騁疆場,才顯男兒本色。將軍說我現在最多就是個謀士,帶兵作戰恐怕得再投胎一次。”言談中,非常遺憾。

“謀士運籌帷幄更令人敬佩!”

“身為謀士,最大的缺憾是我不能將計謀身體力行。”宇長纓擺手一笑。

二人聊起了當下戰事,兩軍在邑陽堡交鋒。

宇長纓道:“石將軍興許不知道,邑陽堡有三毒物,歙蛇、玉蟾蜍、吸血水蛭。”

石韋笑道:“吸血水蛭就是水蛭吧?玉蟾蜍怎麼也是毒物呢?”

“吸血水蛭就是比尋常的水蛭更毒一些,若被叮咬住,不及時發現,不到半個時辰人將血盡而亡。玉蟾蜍,形與普通蟾蜍無異,白玉色,不喜光,一旦見光就會噴出毒液,沾之即死,除非沾在眼睛上。”

“站在眼睛上會如何?”

“令人眼睛更清明,所以有眼疾者可用玉蟾蜍治療。邑陽堡有個水江島,險惡無比,島上有一種毒蛇名叫歙蛇,毒液沾上人的肌膚上,肌膚腐壞,全身潰爛而亡,若他人被傳染也很難醫治,一滴,足以令百餘人受難。可取蛇之毒塗於箭上,能令鄭奕軍恐慌不已。”

石韋想了一想說:“這法子很毒,可行。”

“而且很有震懾力,不過將軍對這些歪門邪道一向不屑。為了說服他,我還特地令人抓一條歙蛇過來。”

“鄭奕用的也不是什麼正路子。”石韋笑道。

宇長纓大喜:“將軍可隨我去看看。”

歙蛇,與尋常蛇無異,盤踞在籠中圈成一團,只有那墨綠色的兇狠的眼睛,昭示著它的毒性,但饒是如此,現在也是一副氣息奄奄的樣子。只見宇長纓面無懼色,雙手一捏將那歙蛇抓起,那歙蛇受到驚嚇和激怒,當即從毒囊中噴出了毒液,被宇長纓另一隻手的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