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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部分

將鍾續送到羲和書院去,鍾續一聽百般不願意,即使遲衡一口一個小將軍,還是依依不捨地倚在門扉。

遲衡再三保證過兩天就去看他。

鍾續雖不情願,也不鬧,只是定定地望著遲衡的眸子:“將軍,你可別忘了接我。”

一句話,聽得遲衡心中泛起酸意,放柔了聲音:“你好好練槍,好好跟著先生學寫字,學經略大濟,以後都有大用處,要不然你就只能成為將軍府的米蟲了。”

鍾續聽見米蟲兩字,嫌棄了一下,終於跟著宮平走了。

屋子裡,紀策才醒來,睡眼朦朧,似睜非睜,臉頰蹭著柔軟的寢衣,眷戀不已。遲衡一手端碗,從背後擁住,將紀策環在懷裡:“紀副使,該吃東西了!”

紀策悠悠然:“我還沒廢。”

遲衡笑著湊近他的耳根:“紀副使是嫌我昨天力氣不夠嗎?要不是昨天誰的大腿根抽筋了,我才不會停呢。”

原以為紀策會鬧一個大紅臉,想不到紀策只是悠悠地斜了他一眼:“哼,聽過這句話沒:沒有耕壞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別狂妄太早,再大力氣也有你叫苦的一天,天報不爽,等著吧。”

遲衡笑噴,壓了上去。

遲衡縱馬到衙署,誰知石韋屬下說他沒壓根兒回。周折好幾個人後,終於有個屬下見石韋往城南獵場去了。

垂柳映綠,錦花如煙。

獵場上,石韋跨一匹駿馬,手執長槍對著一處稻草穿刺,他的動作又急又狠,出槍如游龍出岫,收槍如雁落平沙,槍法圓轉迅疾,鋒刃過處稻草成絮飛揚。穿刺十數下後,石韋忽然一勒韁繩,駿馬奮蹄往另一處稻草垛疾奔,塵土飛揚,石韋驟然俯身,長槍出手,一槍挑過去,右手往左邊一揚,只聽見嘩啦一聲稻草垛轟然倒下。

遲衡看得且驚且喜。

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個動作,非千鈞力道和嫻熟技巧,尋常人無法做到。槍為兵中之帥,何況使槍的人又如此的俊逸非常。遲衡吹了一記響哨,喝起彩來。石韋聞聲,收了槍,策馬徐徐過來。

遲衡狠狠誇了幾句後說:“我一直髮愁給鍾續找不到合適的師父呢。”

石韋一策馬鞭:“可惜我沒有時間。”

遲衡策馬跟上並肩而行:“哈,我就隨意說說,季弦如果當師父了誰給我調兵遣將呢!季弦,這次蒲渠之事實在意外,那時情境沒法發出信報,害你擔心這麼多天。”

“平安就好。”

石韋聲音透出疲倦的嘶啞,與一襲平素的栗色衣裳相襯,頭髮風塵僕僕,有些凌亂,幾縷長髮正遮住了一雙眼眸,唯有腰際英姿挺直。石韋一向寡言,這次更沉默了,唯有暖風時時拂過。

遲衡問起前線部署。

石韋簡要敘述了一番,其中對容越所率的五十萬龍曜軍略詳細,因為容越直面曙州以西北的安州和淇州。這兩處的鄭奕軍最是兇狠,而扈爍前兩日剛剛調兵遣將,從縉州的東北部起,撲向安州一隅。

遲衡對安州和淇州志在必得。

衙署內,遲衡精神抖擻,將石韋這一月來的部署案卷詳細檢視了一遍,一邊看,一邊思索,直至傍晚。石韋的部署非常好,正合當時的商議,只是遲衡想來想去都覺得這部署缺一個龍頭,將整條戰線一氣提起來。遲衡思慮良久,目光停在了容越的龍曜軍上,又在岑破荊、霍斥、梁千烈的佈局上仔細檢視,守得最是艱辛的是玢州霍斥,因為玢州奪得快,但周邊全是鄭奕地盤,地處群狼的虎視眈眈之下。

石韋開口了:“怎麼了?這裡有什麼不對的?”

“我該領兵出征了!如今各州都定下來了,有你坐鎮,我在昭錦城實在很多餘了。”遲衡的目光在地圖上悠了一圈,“不如我在前線,領他們速戰速決,不然總覺群龍無首。”

石韋凝思:“你想從哪裡入手?”

遲衡沒有回答。

石韋道:“玢州固然局勢險峻,但難守易攻,不如先讓霍斥以守為攻;梁千烈和岑破荊主攻淇州;容越和扈爍主攻安州;一定要選一個地方的話,岑破荊處最合適。”

遲衡搖搖頭。

石韋想了一想:“容越嗎?容越的龍曜軍像龍一樣擺開,西北有扈爍為助,已是勝局在握了。”

遲衡笑:“為什麼不能再快一點呢?所有人中,要麼容越要麼岑破荊,只有這兩人我最適合插手進去。因為地勢和形勢所限,梁千烈和霍斥的佈局都太拘束,就算我去了也不一定能有多少改觀。岑破荊和容越兩人,岑破荊布局嚴密,容越佈陣開闊,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