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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遲衡,罵著罵著,他忽然又哈哈大笑,咧嘴道:“行了行了;你放開,放開。我早料到有這樣的結局,誰怕誰,反正我也沒想著能成。”

遲衡不鬆手:“大哥住下罷,隔壁還有一間空房,明天再走也一樣。”

掙了好幾下也沒掙脫。

霍斥無奈:“行行,看在你的好刀法的份上,我忍一晚上得了。”

遲衡趕緊叫來僧"人替霍斥整理鋪蓋。

等遲衡回到後房,顏鸞正趴在床上,臉深深埋在鋪蓋裡,一動不動,只看背影,總覺得他也瘦了。冬日又冷,看上去削薄得很,遲衡拿起紅裘衣,猶豫了一下,蓋在顏鸞的身上:“朗將,可以洗澡了。”

顏鸞還是沒動,悶悶地唔了一聲,卻不動。

遲衡向僧人討了一個大大的洗澡桶,搬到房子裡頭擺在中間,把熱水冷水都提到房子裡,不一會半桶水都備好了,熱氣氤氳。

“朗將,好了。”

顏鸞悶悶地翻過身,臉上的沮喪毫無掩飾。

遲衡偷偷看他,覺得非常有意思。他之前只見過顏鸞兩次,一次是飛箭射野豬,一次是攻打元州前夕,均是躊躇滿志、笑傲春風的,想不到竟也會露出這種又氣憤又沮喪的表情,十分生動。

“看什麼?這麼點水不夠洗吧?”顏鸞更鬱悶了,瞅著遲衡直皺眉。

遲衡立刻正色:“朗將,我馬上去燒點,你先泡著。”

等遲衡再提著熱水再進來時,顏鸞仰頭靠在桶沿,兩手盡情舒展搭在邊緣,緊緊閉著雙眼,眉宇輕輕皺著,臉色疲乏不堪。

寺院清幽,晨鳥唧啾,隱隱聽見涓涓流水聲。廟門外有一塊空地,遲衡乘著清氣練起刀來。在舞到梁刀第九式時,瞥見一抹紅色閃過,心中一動,越發舞得呼呼生風,一氣將三十六式全部練完。站定,收刀,吐氣。

顏鸞邁著快步走來,臉色如雨後初霽。

“還真是千烈帶出的人,優點一樣,缺點也一樣,你把第九式再練一遍。”昨夜的沮喪一掃而光,顏鸞完全恢復了自信,及一點點王侯獨有的傲氣。

遲衡依言,起刀,並步前推,提膝,轉身藏刀。

“停!同樣的刀法,不是所有的刀都合適,這一式如果是梁千烈刀,會很嫻熟。你的刀又大又重,前推容易收起來難,更別說還有轉身護體。這一式出去,敵手反擊,很容易傷到你這個位置。”顏鸞手指往遲衡肋骨以下一寸處一戳。

遲衡倒抽一口冷氣。

“疼嗎?我沒用力啊!”顏鸞百思不得其解。

遲衡臉繃得發紅,忍住悸動:“沒有,請朗將多指教!”

“談不上指教,論刀我肯定打不過你們,但能瞧出些破綻而已,刀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怎麼能以一層不變的刀法,來抵禦瞬息萬變的人呢?當然具體怎麼改,還得你自己琢磨。你接著練,看見不順的我就說。”

遲衡一邊練,顏鸞一邊指點,練到絕妙的地方,他也會拍手稱好。

顏鸞的指點很隨性,聲音也很亮,叫好聲從不吝嗇,引得寺廟裡那三個僧人都圍過來看。遲衡心裡很高興,他很喜歡顏鸞的誇獎,也喜歡顏鸞捏住自己的手腕指點。顏鸞的手很暖,紅裘衣很軟,遲衡的手發熱,心也發熱。

昏頭昏腦,遲衡都不知道怎麼練完的。

顏鸞心情也不錯,好像連橫失敗一事全不放心上。遲衡問他是不是以前也練刀,顏鸞笑著擺手:“十八般武藝我都只會一點點,唯有弓稍微精通。後來常和千烈一塊兒,看多了就有門道了。”

“你也常指點右將軍嗎?”

“指點啊。可惜那傢伙頑固得很,說了他也不聽,還說我好為人師胡亂指點。”

顏鸞的嘴唇上翹,回憶往事時還不認輸,如果梁千烈在眼前,他是一定要把道理掐贏的架勢。

想到顏鸞和梁千烈曾是形影不離的好友,不知怎麼的,遲衡很不舒服。側頭,卻見霍斥大步走來。

“我與朗將看法恰恰相反。”霍斥挑了一眼顏鸞,似乎輕蔑,“遲衡的刀拙,不宜太巧,高一點,低一點,都無妨,最要緊的是氣勢。畢竟使刀不比弓箭,弓宜遠,刀與鞭一樣宜近身攻擊。如若像箭那樣,太過講究技巧,終會誤入歧途,反而不如一刀劈下的氣勢。”

顏鸞火氣頓起,挑釁道:“久聞霍兄鞭法出眾,不如讓顏鸞見識見識。”

這麼大清早這麼冷的天兩人也能激起來?

遲衡叫苦不迭。

說話間,霍斥和顏鸞二人已經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