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是狐狸精啊!”
容越不願意了:“人也有劫有煞啊,師父算得可準啦,那年不讓我出門,我非不聽,結果摔斷了骨頭,命差點要了,現在還有一道疤呢。”說罷,把衣裳敞開,褲子下拽,露出腰、腹與胯骨之間一個游龍戲珠的紋身。花繡紋身極精細,每一根線都出神入化,神龍在容越的腰間吞雲吐霧,將那疤痕極巧妙的化了。
遲衡將那紋身讚了許久。
“師父說,師兄的這個煞,大凶又大吉,不宜出門。”
遲衡心想到底是兇,還是吉?神人果然會說話,話說得圓了。要什麼事都沒有,他可以說大吉了;你要有事,他說大凶;你要九死一生,他說逢凶化吉——怎麼說,都在他在理啊。
罡明果然遍地是神人,既然容越那麼相信,遲衡也就不抬槓了。把魚線丟擲,魚線垂入河中,那水流何其湍急,那魚線被漩得直打旋旋。瀑邊的魚肥,不多時,幾個桶都滿了。
遲衡要用草繩一系提回去,容越說師父要吃活蹦亂跳的。
一匹馬也捆不住這麼多,遲衡便幫他提兩桶。
“難怪上次說紫星臺時沒反應,原來你是不知道紫星臺。”容越一勾笑,眼窩深邃。
紫星臺是個道觀一樣的地方,上百年了。紫星臺裡,人人都能掐會算,會夜觀星相,遠近都是出名的,但凡誰要是從紫星臺裡出去,星宿變換一說一個準。
“你也能觀星相,給人算命嗎?”遲衡好奇,就容越那混世的模樣,實在不像江湖道士。
果然容越笑了:“我不會。那得有天賦有耐性,我師父和師兄一宿一宿的不睡覺,就為了看星相。我不行,我愛騎個馬打個架動彈動彈,幹不了他們那事。”
紫星臺築在山腰。
遠遠的看見暗紫色的簷角如畫,應是一幢古樸的宏麗樓宇。
騎馬近了,見一條小溪潺潺在前,越過小溪,是一個辛夷林子,辛夷花發,花如木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