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巡關的驀然住嘴。
遲衡見狀,飛快上前一步,大刀一抹,那人無聲無息地倒下了。
只剩下最後一個,聽見聲音,察覺不妙,開始大喊:“老四、老六、老四、老六……你們……”說罷撞了一下鍾,那聲音洪亮,響徹山谷。
遲衡吹了一記響亮的口哨,百名精兵聽見號令,才往上攀巖。
那關口的兵士都被驚起來了,拿著刀和槍紛紛湧了出來,更有人搭起弓箭就射。此時就只有遲衡一人在關口,他拿起刀奮力躲避著、砍殺著。想不到這個小小的關隘竟然駐紮了這麼多兵士,源源不斷有人湧過來,遲衡即使一刀一個都覺得應接不暇,所幸在一支槍刺過來時,百名精兵也趕到了,奮勇上前。
而關隘之下,聽見了鐘聲的麻行之一聲令下,攻關。
關隘上的濘州兵士同樣是措手不及,弓箭既要射向關下,又要抗擊從山上來的敵人,捉襟見肘。
好一場廝殺!
過關的屍體堆就屍山,守關的屍體染紅了關隘,那山間的飛禽走獸聽見刀槍相搏之聲,紛紛展翅高飛原奔。見久攻不下,關隘口的死者越來越多,麻行之在關下強攻,但明明是幾丈的距離,就是上不來。
遲衡急了。
大喝一聲聲震山谷,挺刀上前,一刀過去,守關的兩個兵士同時被攔腰砍斷。其餘人被震憾了,趁著他們分神驚怖之際,遲衡披著鮮血上前,一刀當前,殺出一條血路。
等所有的守關頭領都屍首分家、八層的守關兵士已經陣亡,遲衡的眼睛也殺紅了,大喊一聲:“投降者,饒你不死!”
他的兵士跟著大喊:“投降不殺!”
麻行之聽見,當即令所率所有兵士同時大喊:“投降不殺!”
聲徹關隘,聞者膽寒。
61華麗轉身,優雅撞牆
【六十一】
遲衡仰躺著;一動不動,那一輪圓月慢慢換成了圓日。
曾以為殺人如麻是很遙遠的事;遲衡舉起手;紅日下;映透著薄薄的紅光。以手蓋住眼睛;他靜靜地躺著。聽著山泉潺潺,聽著山鳥啾啾,聽著春風拂過春草;春風吹開春花;而他;睡在這山野間;心口穩健地跳著。
“遲衡;睡著了嗎?”麻行之飛快走了過來;坐在旁邊,滔滔不絕地說,“你真厲害,竟然生生攻破了這種險關……跟著你的兵士,都說你像戰神一樣厲害……”
麻行之喋喋不休的聲音充滿了生機,聽上去,也忽遠忽近的。
許久,終於他停下來:“遲衡,跟你在一起真是太讓人意外了,整個矽州都找不到比你更好的搭檔了。欸,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手臂受傷了嗎?這麼深的傷口怎麼不包紮一下?來人……”
嘹亮的聲音,喚回了遲衡的神志。
不知道什麼時候受的傷,任由麻行之七手八腳給自己的傷口上藥,遲衡笑了一笑,嘴角乾裂一樣疼,紅日透過指縫間,紅色如血,恰如紅衣遠遠地縱馬飛奔而來。
總有些事,想不開也要想開。
需要時間的沉澱而已。
攻破了罡明關,罡明小城的攻破易如反掌。說是城,其實比鎮大不了多少。據說整個小城是依據神祗佈局的,縱然如此也佑不了萬年平安。
百姓無辜,麻行之也沒有大開殺戒。
且因罡明前一任領主暴虐無道,如今被趕走了,百姓也暗自高興,所以並沒有什麼抵抗。而那邊,沙將領派來增援的兩千兵士也趕到了。鬧騰了一陣,收拾完了罡明城池,四周都插上矽州的旗幟之後,麻行之令千餘精兵及百姓沿著邊界築城池。
卻說築城,也出了一件趣事。
有個神叨叨的不怕死的老頭出來了,說罡明城是有神脈的,若隨意築城,將會壞了神脈,還拿出了一張罡明城的古舊地圖,說是白虎護佑。又說濘州屬金,白虎主殺伐,若壞了神脈必然不得安寧云云。
麻行之自然不信。
遲衡將這地圖看得細緻,罡明城的佈局很像一個似半臥似半起的猛獸,非要說是白虎,也有那麼些像。他這麼一估摸,老頭立刻頭如搗蒜:“這位將領高見,所以,千萬不能築城,一築城就有大災難了!”
遲衡的手指順著白虎的腦袋往上,畫了一道弧線:“假如這樣築呢?”
“萬萬不可,出煞入煞,大凶。”
遲衡又順著白虎的脊背畫了一道弧線:“這樣呢?這樣會斷神脈嗎?”
“兇送兇迎,惡星畢至。”老頭一邊叨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