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毫不掩飾。
遲衡哭笑不得:“我們那是練刀練的,要不是破荊,我肯定被梁校尉罵死了!不要說領頭,軍營都呆不下去,再別多心!破荊心腸直,這話被他聽見,肯定要惱,行了,再這樣……我們可又到回的時候了。”說罷,要鬆開手。
鍾序卻不讓,努了努嘴。
遲衡只得含笑,再度將他摟在懷裡。鍾序頭放在他肩上,很安靜很安靜。遲衡忍不住撫了撫他的頭髮,順著頭髮,撫到背上,腰上。
四周悄悄的,好半天,鍾序才將他推開:“進屋吧。”
岑破荊自個兒倒水自個兒喝,這會兒功夫將一壺茶都喝完了,見他倆雙雙進來,爽朗一笑:“嚇了我一跳,半天等不來人,還以為把我忘了呢!”
“哪能!和鍾序商量在哪吃飯。”
“如此這世道,小酒樓茶肆什麼的都不敢開,我拎一條魚讓鄰家一做,你們看如何。”鍾序笑道。
岑破荊看看遲衡,再看看鐘序:“也好!”
吃完飯,出衙門府一看,曲央早在門口等候,手抱著一把刀靠在石牆閉目養神。侍衛說他等了好久。遲衡過意不去,心想也太實心了,莫非連飯也沒吃就過來等了?
便招呼曲央過來一同聊天。
不多時,紅眼虎滿面春風地來了,運糧馬車也風塵僕僕地來了。
三人都上了馬車。
只有遲衡與鍾序依依道別,鍾序惆悵地說:“想當初,真不該聽左昭的渾話,若和你一起在營地……罷了,下次回來,你一個人就找我,別帶其他人,我看著不舒服。”
遲衡無奈笑笑:“你的脾氣啊!我知道了,公子哥!”
上了馬車,紅眼虎敞著衣衫直樂:“遲衡,孃的說什麼喝花酒頭暈,剛才那黏黏糊糊的樣子,怎麼不見你頭暈?有貓膩啊你!”
遲衡臉唰的熱了,只做沒聽見,所幸岑破荊和曲央都沒說什麼。
紅眼虎卻沒停,繼續調侃:“剛才那小哥誰啊?長得怪好看的!孃的虧是不在營裡!保不準哪天就有不長眼睛的,半夜起來拉屎拉尿,進錯了營帳睡錯了床……”
嗵——
紅眼虎的鼻子遭了狠狠一記拳擊,鼻血噴出。對面遲衡捏緊拳頭臉色發青。岑破荊眼疾手快,急忙把紅眼虎壓住:“少說點,那是遲衡的發小,什麼貓膩不貓膩。”
紅眼虎掙扎要起來,岑破荊怕他回拳,壓得更緊。
“遲衡,你也一邊去!說說你身上還能少塊肉?嘴長別人身上,還不讓說說了?”岑破荊一邊壓一邊衝曲央使眼色,想不到曲央事不關己就在旁邊看著。
紅眼虎罵罵咧咧:“老子就說,咋啦!沒事還怕人說?老子又說啥了!”
這一拳,遲衡莫名的激憤消了大半,坐回了原地。
岑破荊把紅眼虎牢牢禁錮在旁邊,輕飄飄地說:“遲衡臉皮薄不經說,別什麼話都往外噴……遲衡,你也是的,明知道知道紅眼虎就愛過過嘴癮,有口無心,剛才的時候,也說曲央臉白身子白,那有什麼要緊,曲央都不氣,是不,曲央?”說罷,還朝曲央一笑。
這下,曲央的臉掛下,果然,更白了。
拿起刀柄往紅眼虎身上狠狠一戳,雖然是刀柄,那也是帶勁的手,只聽見紅眼虎一聲慘叫:“孃的,你們這麼兔崽子狗孃養的,都來欺負老子一個是不!放開,都給老子放開!”
說罷掙扎著要起身,馬車哪裡經得起這番折騰,四個軲轆就地顛簸起來。
馬伕大吼一聲:“都亂動什麼,不想坐的滾下去!”
遲衡繃不住笑開了,岑破荊也哈哈大笑,連曲央都破冰而笑,紅眼虎也一邊罵一邊笑,一時間嬉鬧的笑聲震天響。
如此一來,四支黑狼由四個頭領領隊,梁千烈可專心練普通千兵。
四人有心拔得頭籌,均十分賣力。亦因四人性格不同,梁千烈說岑破荊帶的隊穩而巧,遲衡帶的隊肅而狠,紅眼虎帶的隊疾而野,曲央帶的隊鬼而厲,各有千秋,不一而足。
不知不覺到了六月中旬,天氣熱得冒煙,遲衡早早收了隊,跑去林子裡乘涼。
平日乘涼的兵士不少,今天可巧,只有病秧子曲央在,穿一領黑衣,坐在大樹底下扇風。遲衡過去挨邊坐下,他嫌熱,早脫得只剩一灰色寬腳褲,納悶曲央卻還穿得嚴嚴實實,只有領口比平時敞開得大。
“曲央,包這麼嚴實不嫌熱?”遲衡搭話,平素見得少,說得少。
曲央搖頭。
想起紅眼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