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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你心裡有恨嗎?”

恨?遲衡搖頭又點頭:“我恨捉兵役的。”

梁千烈笑著說:“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混的,就不會恨個真正能恨的!橫行霸世的,貪官汙吏搜刮民脂民膏的,恨哪個都強!”

“沒遇到過。”

遲衡真的他不知道恨誰,他一出山來見到的就是亂世,今天這個當王,明天那個稱霸,一開始都威武霸氣,沒多久腦袋就可能懸在刑場上了,都說不好。

梁千烈笑道:“鍾序小子說你下手狠,我看你是一點不都狠,這可不行。上了戰場,不止拼體力拼刀法,還要拼一股勁,一股氣勢,你狠,別人就怕了。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心慈手軟,上不了戰場,上了也會被別人廢了的。”

這些梁千烈在練兵時都說過。遲衡摸了摸頭髮,嘿嘿的笑。

“小子,明天就練刀法了,軟塌塌的可不行,是漢子就硬起來!”梁千烈狠狠拍了一下遲衡的背。

他手勁特大,拍得背部生疼,遲衡站著紋絲不動。

“行行,也別總這麼繃著,該好好睡覺。對了,鍾序小子前幾天捎句話:讓你閒了去看他。這哪有閒的時候,你給我在營裡好好待著!”梁千烈咧嘴笑,他挺喜歡鐘序,又機靈又膽大又不忌生,嘴巴特甜,越來越能給左昭幫得上忙了,比遲衡開竅多了。

越是嚴厲,還越是讓人服氣,幾天下來,梁千烈的威信無人能撼。

當梁千烈抽出他的刀時,黑狼們屏住呼吸,靜寂無聲。刀,斬伐之利器,百兵之膽。梁千烈扎出馬步,雙手緊握長刀,正對前方的虛空奮力一劈。一聲風嘯,刀氣四溢。雖然沒有劈中任何東西,卻讓人為之一凜。

這是最簡單的招式,順刀。

連續三天,梁千烈只教了橫劈、豎劈。

遲衡卻怎麼都揮不出長刀的氣勢,光拿刀的樣子就讓梁千烈罵了許多次,笨手笨腳的樣子,感覺連刀都拿不起一樣。梁千烈就差揪住他的耳朵教訓了:“你呀!吃飯的勁都拉完了?像條漢子行不,狠,要狠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舉頭西北浮雲,倚天須萬里長劍。——辛棄疾

6〇〇五

【五】

遲衡卻怎麼都揮不出長刀的氣勢,光拿刀的樣子就讓梁千烈罵了許多次,笨手笨腳的樣子,感覺連刀都拿不起一樣。梁千烈就差揪住他的耳朵教訓了:“你呀!吃飯的勁都拉完了?像條漢子行不,狠,要狠起來!”

眼看著要掉隊了,遲衡只能黑天白夜的練。

這天又被梁千烈訓得狗血噴頭的遲衡越想越氣,半夜拿起刀站營外練習刀法。

一個少年見了,拿了一把刀也跟了出來。

這少年叫岑破荊,才十七歲,眉如遠山,嘴唇削薄,身形比遲衡高大,很有學刀的天賦,起刀兇猛,揮刀狠辣,深得梁千烈讚賞。平日裡,岑破荊與遲衡最為交好。岑破荊做了幾個劈刀的動作示意,遲衡卻練越急,越不對勁。

白天練刀,全身繃緊,有些人聽不得風吹草動,一個被驚醒的兵士喊出聲:“讓不讓睡覺了,聲音太大,一邊練去。”

遲衡和岑破鏡只得往沒人的地方去。

營地那邊是一小樹林。

其時三月,天邊有淡月一彎,極為靜謐,樹林疏影橫斜,微風簌簌。遲衡手握長刀,對著虛空反反覆覆地練著直劈。而岑破荊已經會熟練地使用刀法了:截、削、扎、進,十分自如。

都練到滿頭大汗,兩人便就地躺下歇息。三月天氣暖,小風一吹極為舒爽,兩人頭靠著頭竟然睡著了。

卻說遲衡才入夢中,便覺得燥熱難安,總有鴉鴉亂叫的飛禽聲繞於耳畔,不能安睡。轉輾反側,半昏半醒之中耳朵貼地,忽然聽見咜咜的腳步聲,他豁然醒來,周圍無人。

連忙又將耳朵貼在地上,那咜咜的聲音更近了,傳自西邊,腳步極紛亂,約莫十二三人的樣子。

遲衡連忙推醒岑破荊,噓聲讓他聽。

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兩人便各自拿了長刀輕手輕腳往西邊營地走去。他倆都是躲慣了官兵的人,這事輕車熟路。出了林子幾十步,便見月下人影攛攛,不多不少正是十二人,其中一人已將火點上。不知是什麼引子,一點就燃,所幸三月天潮,火勢不大。

那人還要往裡添東西,遲衡大喊一聲:“捉賊啦!”

石破天驚。

營地的人尚迷糊,那十多個人個個拎著大刀,朝著遲衡和岑破荊圍將過來。遲衡沒跑,反而扯開嗓子更大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