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隅的一塊。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自己連地勢都不熟,戰機再合適又怎麼樣呢。
遲衡嘆道:“如果可以,我真想現在去壘州看看,不說多遠,至少和炻州想接的那幾個縣摸個清楚也行。”可惜在旁邊的不是岑破荊和容越,他不能放著溫雲白一人領這兩萬多人。加之之前岑破荊領走的,拉拉雜雜算起來,現在勉強也能湊夠六萬人。
雲白問:“你們和夷州的虎中侯很熟?”
遲衡愣了一愣,反應過來,虎中侯指的是紅眼虎,遂點了點頭。
“如果他能同時出兵,兩相攻擊壘州,會順利很多,而且梁右將軍打下的基礎很紮實,夷州的兵力不容小覷,出兵之後,別人打不得夷州的主意。”
遲衡卻搖了搖頭:“夷州和元州需聽從朗將調遣。”
“我們可以向朗將請示……”
“不行,夷州的兵不能動,就算拖到二月三月再攻,我們也不能向夷州借兵。”遲衡斷然否決。
極輕微的一聲嘆息,雲白笑了一笑:“你是擔心朗將會無兵可用嗎?元州和炻州的兵力很足,你根本無需擔心的!而且,如果只有可行,朗將才會同意。”
一提朗將,遲衡耳尖發燒。
“反正就是別動,肯定有別的法子。”
說到別的法子,遲衡還真是想到一個,夷州地廣物博,紅眼虎的兵不能動,但不代表沒有別的,比如霍斥。如果能將霍斥的兵借過來攻打壘州,兵力絕對不差,還不損顏王軍的兵。
不過,跟花雁隨不同。
花雁隨做的是生意,霍斥要的可不是錢,不知朗將與他是怎麼商談的。
再者,朗將和花雁隨可以稱之為光明正大的交易,跟霍斥卻絕對是不能宣揚出去,顏王軍想和亂軍合力?傳出去可是一大罪!
遲衡沒再說話。
僵持了一會兒,雲白忽然變得輕鬆:“我聽他們說,朗將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很仰慕他,是嗎?”
“是的。”遲衡回答自然。
“難怪提到朗將的時候你的樣子都變了。我也很仰慕紀副使,他足智多謀,料事如神。”雲白露齒一笑。
遲衡想,不止是仰慕,更是期望能朝朝暮暮,相守相親。
一想到他,就覺得甜蜜。
雲白又笑了:“就是你現在這樣,像偷吃了蜜一樣,提到別人你可不是這樣的。遲衡,你對朗將該不會……咳,是那種想法吧?”
“我敬他,也喜歡他,想呆在他身邊,就是那種想法。”遲衡直白地說。
雲白停滯了一下。
“朗將在顏王軍快散架時挑起來了,運籌帷幄之中,不靠上面的一兵一糧就攻下了三個州,且州州興旺百姓安康。既能調兵遣將,為人又光明磊落,行事又雷厲風行,風度又高無人能及……總之,我喜歡他,我也想成為朗將那樣的人!”
雲白啞然失笑:“你把好詞都揀完了。”
“你不覺得嗎?”
“朗將確實,令人難以望其項背。天賦尊貴,叫人羨慕不得。”雲白低頭笑著,目光移向遠方的枯樹,“是不是接近過他的人都會著迷?這次慶功賞的調整之後,池亦悔就是跟著朗將的,才第二天就跑來與我們說朗將氣宇逸群。”
遲衡一愣,大為緊張:“池亦悔跟著朗將?”
“你不知道嗎?”
遲衡的心口被狠狠敲了一下,像活生生被池亦悔揍了一拳一樣,心底生出不知是嫉妒還是幽怨的情緒。雖然他知道朗將把自己安排在武知的深意,可是,可是……他還是不能忍受朗將身邊有別人——而且還是自己的仇人!而且他說過要親自訓導一些年輕將領,莫非朗將對池亦悔十分欣賞?
雲白信馬走了幾步,覺得不對勁,回頭一看遲衡還在發愣。
雪青馬很知趣一動不動,馬尾拂過馬背。
雲白回想一下,瞬間明白怎麼回事,立刻笑著說:“不止是池亦悔,當時一行好幾個將領都去見了。我們這邊軍制嚴謹,層級分明,底下的將領是不能直接去見朗將的,除非是朗將下令。”
遲衡把心按了回去。
之後有一句每一句的聊,他的心思全繞在朗將的身上,想見他的焦慮,怕他與別人親近的焦慮,燒得渾身都難受,他暗自下定決心,攻下壘州,無論如何都要纏在朗將身邊,無論如何!
兩個心不在焉的人,騎馬在前。
很快,靜寂的山路上傳來快馬的篤篤馬蹄聲。遲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