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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岑破荊挑眉:“瞎胡說什麼呢,我喜歡左昭那樣大大方方的,他往那裡一站,一笑,再一說話,那真是,說什麼都讓人很相信。”

遲衡哈哈大笑:“你原來是被左昭騙倒的啊。”

岑破荊又氣急敗壞又好笑:“什麼跟什麼,一天到晚想什麼,以為都跟你遇見朗將那樣啊——跟你沒法說了!反正我心裡的謀士就是左昭那樣的!回頭咱們跑去段敵那邊物色去,看上哪個,偷偷地跟梁鬍子或者朗將說,挖過來。”

都是顏王軍,別搞得這麼鬼鬼祟祟見不得人!

遲衡笑得不行:“哪那麼容易,還想揀現成的,讓梁鬍子把左昭給你,看他願意不願意。他倆當初肯定也是磨合許久才能珠聯璧合。你別挑三揀四,雲白就挺好的,胚子好不怕雕不出好玉器。”

“行行行,我沒說他不好。”岑破荊嘟囔,“明天我就領兵回去,有什麼要交代的?”

“今天我挑的這些個人,提幾個當百長,其餘的你全領走。”百長,就是能管一百人的小頭領。

“你看著辦。”

當天,溫雲白與裴老六那邊全部交割好了,糧草分派得井井有條。次日,岑破荊召集所有招募來的兵士,運著糧草,浩浩蕩蕩離開了無水縣。

一切妥當,遲衡找上裴老六,說起了花府的護衛隊,試探問能否將那天打頭陣的數十人要過來,如若願意的話跟著自己。

裴老六斷然搖頭:“萬萬不可,多少人出來,就得多少人回去,不然花君非要罵死小人。”

遲衡笑了笑沒再勉強,讓他們再駐紮三日。

裴老六同意了。

這一邊的招募如火如荼,遲衡從他選的那些活躍兵士中,又挑出十個當百長,令百長們安置災民的同時,各顯神通招人去。

賑濟本就是大好事,於是百長們個個鬥志昂揚,一個賽一個積極。

人一多就亂,就容易沒個紀律。現行的軍紀是顏王軍的大軍紀,多用於行兵。當下是賑濟招募為主,所以兵士們並不嚴肅。

遲衡讓溫雲白連夜執筆,把軍紀細化,獎罰分明。

到了晚上,遲衡將所有招募來的兵士召集起來,排得一行一列整整齊齊。他手執大刀往高臺上一站,底下鴉鵲無聲。簡單訓教幾句之後,遲衡讓溫雲白當眾宣讀了軍紀。

溫雲白聲音溫軟,軍制又詰屈聱牙,聽著都糊塗。

很快底下的兵士都不耐了,竊竊私語起來。溫雲白見狀自己先停下來。

遲衡面色冷峻,拿起旁邊一根長鞭,往空中狠狠一甩,呼嘯聲響徹夜際,頓時肅然。遲衡的聲音洪亮:“這是第一鞭,且做警示。再有不聽禁約視軍紀如無者,溫知事,該如何罰?”

“初犯,鞭十;再犯,鞭三十;三犯,鞭一百;重者,斬!”

頓時無人再出言。

遲衡冷靜地說:“溫知事,繼續宣讀。”

後面就極為順暢了,溫雲白的聲音大了三分,將所有軍紀都宣講完畢。遲衡走下高臺,命所有人上前,繞著自己和溫雲白,圍坐成一圈一圈,他的面色緩和一些:“有誰不明白軍紀,可問知事,知事將一一詳答。”

眾人無人說話。

遲衡微微笑:“不懂就問,不要拘泥,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別等犯了,才想起問。百長先來!”說罷,他一個一個指過去。

百長們很是踴躍,從第一條問起。

溫雲白一條一條用極為通俗的話語解答了一遍。先是百長問,後來也有大膽的兵士問,很快就熱鬧起來,一個一個口裡喚著知事,溫雲白忙得不可開交。

等軍紀解疑完畢,遲衡令兵士回營休息,明日統一訓練。

溫雲白累得直按肩膀,嗓子都啞了,臉上興致勃勃:“遲衡,不念不知道,一念,問題都出來了。軍紀寫的太拗口太繁雜,我得變通精簡一下,要不然兵士們都不明白。以往都是岑都統宣講答疑,我這是第一次。”

遲衡笑:“多講幾次就順了。”

“他們一問,一說,我才覺察好些小的規則不太合理。”溫雲白滔滔不絕地說起來,一掃之前的拘謹和靦腆,一項一項擺開,與遲衡一一分析,又將自己的建議拿出來,兩人一談談到深夜,都理清了。

“就按照咱們說的做,你明天修正一下。明天,新進的兵依舊這麼來。”

二人睡下。

半夜遲衡感覺被子動了一動,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後,他睜眼,見溫雲白披著衣裳在燈下執筆,分外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