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從未有過的一聲悲鳴,像地動山搖一樣。
二人拼命爬回岸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看著那怪魚在深潭至上,重複躍了好幾下,終於最後一次跌入深潭中,再沒有起來。
翻騰起的巨大水聲,在整個溶洞裡久久迴響。
兩人驚魂未定。
容越扶著腿,汗流如注:“脫臼了?多虧只是魚尾甩了一下,要是被他咬一口,恐怕就上西天了。”
“脫臼了?你忍一下!”遲衡抹了一把臉。
“什麼?啊!”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聲再度響徹東龍溶洞,而後是一疊中氣十足的罵聲,“遲衡你這個混蛋,你這麼突然幹什麼?使這麼大勁幹什麼?輕一點你會死啊!”
遲衡無辜地說:“已經好了!一咬牙就過去的事,喊這麼大聲幹什麼!”
容越嘗試著站了一下,還真好了。
二人才看看對方的狼狽樣,渾身是水,和黏糊糊的黑血,遲衡是亂髮溼了沒什麼,容越的長髮,在湖裡這麼一折騰,可就噁心了,遲衡抖了一抖:“走,趕緊回。”
回?
總覺得有點兒不對勁的地方。
岸邊,被殺得半死不活的由都已經氣絕身亡。抬頭一看,前方,圍過來一排兵士,兵士的前方,站著逍遙的元州王。
元州王拍了拍手掌,由衷嘆道:“好功夫,好膽識,精彩!連本王都看得驚心動魄,捨不得打擾這一場好戲:到底是葬身魚腹呢,還是死在本王的手裡呢,看來畜|生沒用,還得本王出手啊,真可惜不是本王的人!”
看著一排排弓箭。
兩人心都涼了,想不到出生入死,原以為終於到了活了,想不到竟然忘記了元州王還活著,而且帶著洞外的護衛都進來了,幾十個精兵,個個訓練有素。
“看在你們勇猛過人的份上,本王允許你們最後說幾句話。”
最後?
遲衡捂住發疼的心口,渾身沒有了力氣,想抬個手都難,他看著容越說:“難道真的要死在這個地方嗎?容越,我不該把你帶過來,你在濘州,會過得很太平。”
容越道:“說什麼胡話,生死同命,我認!”
遲衡握住了容越的手,抬頭,看向前方,嘴邊忽然一抹笑:“容越,其實,咱們可以再跳一次潭,量他們也不敢跟著游下來。”
容越也笑了:“……我嫌裡邊噁心。”
“忍忍就好。”
“你夠了,死了還跟那怪魚在一起,嫌下輩子沒魚吃是不?”
開始還像話,越聽越不正經,元州王怒:“哼!你們折我數員大將,賜你們一個碎屍萬段,放箭!”
唰!唰唰!
密雨一樣的箭離弦而
81非多情,不總攻
【八十一】
密雨一樣的箭離弦而出。
但是。
卻並非射向遲衡容越;而是射向了元州王的兵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猝不及防的元州王和兵士們紛紛回身;才後知後覺發現顏王軍的精兵早已經站在身後。
待要回擊;精兵們的第二批弓箭帶著閻王的催命符射了出來。
如暴風掃落葉一樣。
元州王兵士紛紛倒下。
到底是偷襲的顏王軍,迅速佔了上風;不等元州王兵士反擊已經血掃溶洞,人與人血腥對決和屠|殺;不亞於怪魚的血染深潭。
勝敗;一瞬翻轉。
快得令人難以置信。
很快只剩下元州王一人,躲在了石鐘乳後邊。
遲衡笑了:“元州王,你還在想該放什麼毒嗎?如果想同歸於盡;也行。如果想活命,就出來,你是元奚王朝先帝的子孫,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是不是?”
半晌,元州王緩緩起身:“本王願降。”
曾經雍容的氣度,如今只剩下頹敗不堪,同樣的錦衣,看上去竟似失去往日的神采。
走出溶洞。
容越以最快的時間尋到了一處小湖,洗得乾乾淨淨。尤其是那一頭長髮,恨不能揪下來一根一根地洗。最後,終於一身淨衣悠然地坐在陽光下的馬背上,陽光格外耀目,他格外意氣奮發。
不過一個正午的時間,跟過了半輩子一樣長。
“遲衡,最後那一下子,我以為這輩子就交代過去了。殺完怪魚,一點力氣都沒有,再去抵擋元州王的箭,根本不可能的。”
遲衡笑道:“我也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