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得也很少,裘衣下就是一件薄薄的單裳。
遲衡死活搖頭,卻捏住了裘衣的一半:“朗將,我們一起披著。”
顏鸞笑了。
把遲衡笑得莫名其妙,耳朵開始發燒臉頰開始發燙。等停了笑後,顏鸞才說:“遲衡,去年你若撒嬌還行,今年長成這樣再撒嬌可就不太像話了。”
一年,難道就滄桑了這麼多?
連撒嬌都不招他待見了。
好吧,有點兒沮喪。
兩人並肩坐著,遲衡指著遠處漁水城城牆:“朗將,你喜歡看燈籠嗎?十五時,城牆若排成一排,那才叫一個燦若雲霞呢。這種時候,他們竟然還有心情裝飾城牆?”
顏鸞搖頭:“燈籠望歸,盼望徵人早歸。”
原來是這樣,顏氏的將軍府一定掛滿了燈籠,等待著顏鸞回去。
“朗將,再有五天就過年了,又長了一歲。”
“你多大了?”
“我是正月生人,虛歲二十,實歲就滿十八了!”遲衡挨緊了顏鸞,興高采烈。
他和顏鸞依靠在一起,那麼近那麼近,近到髮梢時不時飄到自己的鼻尖,幾乎剋制不住想要抱住他的腰。大部分的時候都是遲衡在說顏鸞在聽。但遲衡很開心,即使風吹得這麼冷。
天空雖無月,心中已澄亮一片。
次日,漁水城的降書到。
來得太快,以至於遲衡都忘記了命人停下攻城。且不說一眾人的恍在夢中,霍斥看著降書,半天才說:“這就降了?我還沒打夠呢!”
這邊方興未艾,卻不知那邊已支離破碎。
等漁水城開門迎敵時。
遲衡才發現,漁水城中所餘的兵士寥寥無幾了。而容越那邊,降書一到,漁水城兵士都默默放下兵戈。此時,每一個人都已憔悴不堪。
總之一切都是那麼水到渠成。
塵埃終於落定,遲衡依舊爬上了城牆,暮風獵獵,他將城牆下的燈籠摘了下來,燈籠是竹質的,罩著絲,極為精緻,他想送給顏鸞。
可他沒有等到顏鸞。
只等來一封簡單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