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希努又鞠了一躬,上前。
遲衡這才看清希努的模樣,不由得為之一窒,那真是極為俊美的一個人,雖然頭髮有些亂,衣服也很隨意,畢恭畢敬的模樣沒有任何威脅力。希努伸出手,遲衡發現他的手有些粗糙,也不太乾淨,好像剛剛乾了重活一樣。
受了禮,希努要告辭,索格王懶懶地說:“坐一會兒吧。”
於是希努陪在末座上也喝了幾杯。
乘著酒勁,遲衡對紀策悄然感慨:“羨慕啊!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我要是能到那份上,死也足了!”
紀策啞然失笑:“你身邊缺美人嗎?”
“美人是不缺但哪有像西末奎爾卡這樣的——出類拔萃不說,偏偏還對索格王死心塌地——我不信,他們這樣的還能失寵嗎?不喜歡了就送出去,索格王還真是薄情寡義啊!”
紀策笑:“遠處莫挑衣,燈下莫挑妻。再者,美人不經三天看的。”
遲衡暗下觀察,果然發現端倪:西末雖然極妖媚,可一旦不笑,就有一股戾氣令人不寒而慄了。期間不知執執佩說一句什麼,他一個眼神剮過來,頓時一桌子都沉寂下來;
跳舞的奎爾卡臉頰上有一處刀疤,性格極開朗,據說他跳的舞是要用於幾天後的祭祀的;
執執佩失之陰柔,也許是微微失寵,言語間總有一股酸意,數次和西末相沖;
反而是剛才看去很沉鬱的斯薩,幾杯下來,性情隨和;
最是沉默的是希努。
紀策與希努坐得近沒話找話,紀策問一句希努答一句。才說了幾句,遲衡就聽得皺眉,心想人雖然極美,但言行怎麼如此平庸刻板,難怪會失寵。比如西末雖然不及他俊美,但一笑一顰都極風華極出眾,談笑風生也壓得住場。
希努的光芒也就是初見的一瞬而已。
遲衡紀策被安頓在城堡的一個房子裡,不說那金玉鋪地的豪奢。遲衡趴在床上,累得直吐氣,側臉看紀策:“紀副使,那是什麼祭祀?為什麼奎爾卡一說,其他的神色都不對勁。”
紀策娓娓道來,原來這祭祀是固摩人極重要的日子。
古遠時候,固摩有一個王,征戰南北,但每每到最關鍵的時候就會敗戰。他就向天祈禱,一個月獻上一個祭品,但無濟於事。眼看他就要面臨最艱難的一個敗戰時,最後一個祭祀時,他的情人忽然撲上祭臺,自盡而亡,後來,該王問鼎天下。
後來就形成一個極怪的習俗,每到這日祭祀時,祭祀人都要獻上情人。
遲衡吐了一口氣:“虧得索格王情人多,今年的祭品是誰?”
“希努。行刑的人是奎爾卡。”
遲衡睜大了眼睛,雖然希努性格平庸,但被活活當成祭品殺死也是很讓人不忍的,不由得脫口而出:“索格王還真是捨得下,說什麼也曾是枕邊人。”
“固摩人很信奉那個祭祀,欺人不欺天,再說希努已經失寵了。”紀策說著,忽然笑了,“索格王寵溺過很多人,你知道為什麼希努會成為祭品嗎?說來就話長了,希努的性格和能力都平庸,偏偏也不長眼。當初西末和另一個男寵爭寵時,他就站在另一個男寵那邊。結果呢,西末贏了,那個男寵被殺死了,希努當然沒好日子過了。”
遲衡想了半天,臉悶在枕巾上:“就算失寵,也曾是喜歡過的啊。”
“別人的喜歡是掏心窩的血,血幹而亡;索格王的喜歡是水,水流源源不斷,枕邊的甜言蜜語怎麼能當真?”紀策敲了敲枕頭,“睡覺吧,明天看看索格王的兵,咱們就回,就這轉一圈就一個多月過去了。”
可不是,也不知道元奚戰事如何了,雖然安排妥當,還是心懸著。
若有所思,夜有所夢,遲衡很快入了夢,夢見不停地有人在自己面前跳舞,那柔韌有力的腰飛速旋轉著,誘惑著。遲衡瞅著機會撲了上去,那舞者應聲倒地,笑了。遲衡壓住他的腰,心口泛疼:“燕行,好長時間沒見了,怎麼不來找我?”
燕行笑得迷離:“你忘了,我負你了!”
遲衡雙手鉗制得緊緊的,雙腳一纏抱著燕行滾了一滾,總覺得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負我?負我什麼?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原諒的!”
說罷,渾身如火吻了上去,急不可耐地揉了上去。
忽然聽見一聲痛呼,遲衡渾身一震,驟然從夢裡醒來,才發現自己緊緊地抱著了紀策,紀策身上的衣裳已經被扒得七七八八了。遲衡愣住了,紀策已經氣得不像話,咬牙切齒,膝蓋向上一頂:“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