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啊。”
遲衡差點吐血:“那你怎麼開始沒出來?”
要知道,自己的膝蓋差點殘廢、眼睛差點瞎掉、那啥差點兒廢了他竟然還能這麼淡定自如?果然,燕行加了一句:“是一直在找你,直到你們從房子裡出來就跟著了。”
原來燕行一路追過來,發現了留有殘火的道觀,滿山林的找,然後聽見了震撼的虎嘯聲,他好奇循聲探了過來。近了,發現虎嘯的同時,還有馬匹驚慌失措地叫聲,不過沒等找到馬匹在哪裡,他就看見遲衡拽著一個人跑出了房子。
燕行在死去的白虎皮上抹了一抹劍,嘆道:“真是一匹不錯的老虎,我小時就想喂一隻當坐騎。”
汗透衣背,遲衡握緊了他的手:“把皮剝下來,做成虎皮椅也一樣。”
風一吹,涼了。
遲衡才想起鄧元。鄧元就在不遠處,已經嚇得沒人色了,兩腿戰慄,見了遲衡感激涕零,感激的話顛來倒去地說了許多遍,末了說:“那幾個混蛋,泯滅人性,我們一夥四人,都被他們殺了喂虎,我要報仇!”
有燕行在,遲衡什麼都不怕,折回去,那屋子外邊看就是破爛的普通人家。
還沒推門遲衡就聞見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比那老虎死了還衝鼻子,他暗叫不好,一腳踹開院子門,只見血流滿院,三個書生渾身浴血,那個老僕胸口更是一個血大窟窿,死去多時了。
遲衡看向燕行。
燕行道:“與我無關。”他壓根兒沒進過這個屋子。
當然更不會是鄧元,他是很想秋後算賬,現在看來沒機會了。遲衡又問鄧元一些細節,鄧元說自己和同伴在矽州時,遇上了書生四人,後來被陷害,那三個同伴6續餵了虎,他也被這幾人挾持到濘州了。說起沿路種種,鄧元真是恨不能將那幾人撕成一片片。
沿路查下去,肯定能查個水落石出。
不過遲衡沒那個時間,滿腹狐疑離開了屋子,鄧元也半條命都嚇唬沒了,他說要趕緊逃離這個人間地獄回矽州去。
遲衡琢磨過,盧生等人為什麼會死。
而且是死在院子裡,那慘狀不是被劍殺的,不是被拳頭殺的,是尋常的刀,一刀一個。鄧元是絕對不可能,他撒不了那個謊更殺不了人;燕行也不是;那還能有誰呢?後來幾天,遲衡想,大概是那幾人除了鄧元還囚禁了什麼人,囚者正好乘著這個機會出來,把那幾人殺了,逃了——如此很順理。
事情一多遲衡就無暇顧及了,就當做噩夢一場。
等麻行之的矽州軍趕來時,遲衡萬事具備。
領兵的是麻行之,一年之隔,矽州有了許多變化,城主麻七麟已經死了,麻行之將矽州全部接在手中,而麻行之的哥哥麻慎之繼續當逍遙公子哥了。
麻行之絮絮說起上次遲衡去矽州的事。
上次,麻七麟病重,讓麻行之去遠疆正是讓他遠離矽州城,替他清楚異己,而扶植麻慎之的人正是鄭奕暗中勾結的人。鄭奕早已將手伸進矽州,無論是麻七麟還是麻行之都對他深惡痛絕,何況年初他已侵佔了矽州不少疆土。所以上次遲衡傳信過來,麻行之當即決定和遲衡連橫,也一舉也是為了救矽州。
麻行之帶來了一個極寶貴的東西:濘州地圖,細緻到每一個山脈山村。
遲衡大喜過望。
麻行之得意地說:“濘州和矽州敵對多年,兩州互相都摸得透透的,這是我爹留給我的好東西,獨一份。”
麻行之領兵作戰不錯,仗義但單純。
遲衡說了行軍戰略,麻行之不帶思考地就點頭了,而且說:“遲衡,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我信你。我爹也說過,你這人,比他的那些手下都靠譜。”從當初破了罡明小城,麻行之就對遲衡信服得不行了。
遲衡啞然失笑。
他忽然想,麻行之這麼相信自己,也許也有麻七麟的功勞,不知道麻七麟死前都是怎麼囑咐的。有了地圖和對濘州地形熟悉的矽州兵士,戰事一切順利,從濘州西南往濘州腹地攻擊的策略也很順利,即使有些阻擋,也都被遲衡以迅捷的征戰給衝破了。雖然鄭奕也調兵來濘州,但無濟於事,乾元軍的攻擊極其凌厲,令鄭奕軍防不勝防。
且不提遲衡的所向無敵。
遲衡也有一個極苦惱的事。
閒時,燕行會來營帳,遲衡常常想和他聊聊打戰,聊聊元奚大勢,但燕行興趣寥寥,他甚至更願意看兩隻螳螂打架,說還能悟出一套劍法,或者拽著遲衡練刀法。遲衡拿他沒有辦法,有時忙到很晚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