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惡戰終於停歇。
岑破荊迅速將每支軍隊又收攏在一起,他這一放一收,遣兵調將十分嫻熟,電卷星飛,從容指顧,比之前攻擊漁水城時,不知嫻熟多少倍。雖然讚歎“運兵如神”是過譽了,但不難想象,假以時日,岑破荊運兵遣將會何等的銳利迅捷。
遲衡心下讚許。
壘州兵敗,顏王軍趁機又向前快進了十數里。眼看天色已晚,顏王軍在一條大河邊駐軍暫歇。
從正午殺到傍晚,兩人都殺得累了,披了一身塵土和染血。塵埃暫定,一起走到河邊,尋了河裡一處僻靜處,河邊樹多草密。
二人脫了盔甲,下水浸洗。
三月風暖,但水涼入骨,岑破荊直打了幾個哆嗦,爆了一句粗口,後說:“三個月沒洗澡,都成臭豆腐了!”
遲衡也直打寒戰。
好在浸一浸,就適應好了,風吹來,十分愜意,岑破荊將刀掛在河邊一棵浸水的柳樹上,大大咧咧地說:“咱倆是多長時間沒好好說話了?幾個月吧?起來就打戰,倒頭就睡覺,我都快記不得你長什麼樣了——你脫乾淨點,讓我好好瞧瞧。別抬臉,褲子褲子,趕緊把褲子扒了,咱倆比一比。”
“滾。”
遲衡好笑地呸了一聲,斜了他一眼,心想岑破荊整天和兵士們混一起,都是一群糙男人,他這說話也是越來越鄙俗直接了,什麼話都敢說,還一點兒不臉紅。自己呢,總和溫雲白古照川一起,文氣了不少。這可不行,兩相交鋒自己鐵定要吃虧。
果然,岑破荊笑著笑著就來扒遲衡的褲子,嘴裡還嚷嚷:“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彆扭了,又不是沒比過。”
遲衡能讓他得手?
二人在水裡戲耍開來,又踢又推,都不甘示弱。岑破荊扒了好幾次,都只摸上褲襠的邊,他求勝心切,大吼一聲撲將過來,猛虎獵食一般。遲衡一個不慎,褲子竟然被他扒了下來,那個玩意彈跳出來,底下風光一覽無遺,又紫又紅,還是半翹的——無怪遲衡忍耐不住,岑破荊摸了好幾把,都摸在那個地方,他血氣又旺,三蹭兩蹭就起來了。
岑破荊哈哈大笑:“不錯,長個了。”
遲衡氣得跳腳,提起褲子大腳踩著水就追過去。岑破荊正得意來著,水裡溜不快,一個沒留神就被逮住了。好機會,遲衡抱住他的腰,使上了蠻勁就將他的腦袋往水裡按,直把岑破荊案在水裡直求饒:“遲衡你個王八蛋……唔唔……讓我、上去……唔唔……咳咳咳咳咳……”
嗆了好幾口水,岑破荊一出水面就大口大口呼吸。他水性一般,這一番搏鬥勢立刻就弱了,手上的勁也小了。
遲衡很得意。
哪裡肯放過大好機會,趁岑破荊被嗆得腦袋發疼時,三下五除二,也把他剝了個精光。夕陽下,岑破荊手臂的肉起伏有力,腿長,大腿上的肌肉繃緊。偏偏他還坦坦蕩蕩、大喇喇地站著,底下那個地方,雖然垂著,還是很傲人的。
遲衡嘻嘻一笑,伸手就摸了一把:“哈哈,你也不錯。”離開的瞬間,還惡質地揉了一下。
岑破荊瞬間一個激靈,□一酥,背上一股涼氣湧上,剎那間就翹起了一半。他自然沒提防遲衡這一摸,摸就摸,還惡質地揉了一下。岑破荊爆了一句粗口,伸手就給了遲衡一拳,口無遮攔:“脫就脫,你摸什麼摸,摸大了你給我瀉火啊!”
二人少不了你一句我一句損了起來。
只不再摸了。
各自站到齊腰的水深處,稀里嘩啦地洗起來,一邊洗一邊聊,談天說地。
說到興起,遲衡瞅見河水瑩瑩,泛著夕陽的薄紅,心裡一動:“我在石城遇上了一個富貴公子,長得很好看、很細緻,眼皮很薄,看人就跟這水一樣,一般人怕是經不住他兩眼看。”不過,當自己直視楚公子的時候,那水一樣的眸子竟然移開了。
岑破荊嘖嘖兩聲。
遲衡若出去一趟,沒遇上個誰,才是奇怪呢。岑破荊早見怪不怪,順口問道:“你又勾搭上一個?壘州的男子多文弱,不似我們那邊的人生得粗野,不過你總是能遇上好看的,他有石韋好看沒?”
遲衡搓著大腿上的塵垢,道:“略遜一點。”
“嘿嘿,遲衡,你終於憋不住了是不是?軍中有那什麼,男的女的都不缺,實在不行你找一個瀉瀉火,憋得難受不?再不濟,上手搓兩下也行。”岑破荊湊過來,賊兮兮地說,“咱倆睡一起,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別每天一大早就跑去練刀,再練下去就是成刀神了又怎麼樣,你這守身守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