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承認;在顏王軍佔了夷州時,夷山軍就失了先機;再不抓住最後一線希望被吞噬也是難免。”
霍斥沉吟:“你倒是會說。”
“不;我只是擺事實。我知道霍大哥不願意居人之下,但世事迫人,霍大哥何不嘗試與我們連橫呢。當前,炻州也將和乾元軍合併……罷了,這就不細說,因為炻州壘州都曾是顏王軍,好說。”遲衡一句掠過。
“你是說,紀策願意歸屬乾元軍?還是怎麼的?”霍斥困惑。
遲衡眸子發亮,淡然笑道:“自然。天底下早都知道沒有了顏王軍,他也不能偏居一隅,夷州元州一旦旁落,炻州撐不了幾天。我這次去炻州,就是細談軍階分屬的……這是秘事,霍大哥可要保密。”
霍斥哈哈大笑:“果真如此的話,也瞞不了幾天的啊,連橫之後,你們當如何。”
遲衡越發自信地坐下,就這桌面划起來:“元州段敵馬上就撐不住了,說相助也好,舊日同袍也好,我們奪回元州都很順其自然,一與鄭奕相抗,二與矽州連橫,去年我就和矽州麻行之……呃,細的我就不說了,霍大哥,連橫乾元軍,也就形同歸屬顏王軍,將,都是這些將。”
“有點意思,這是你們商量好的嗎?”
遲衡臉不紅心不跳:“不錯,紀副使雖然不擅帶兵作戰,但運籌帷幄是一把好手,你信不過我,還能信不過他。再者,朗將……朗將……”心抽了一下,遲衡緊了緊手指。
霍斥望著他。
遲衡深吸一口氣:“朗將替顏王軍都把路鋪好了,他暗下都把棋盤布好了:比如矽州的麻氏、苦茲郡王、夷山軍,原本還聯合安州暗抗鄭奕、連橫西北諸郡壓制西南王。只可惜,他出了意外,所以顏王軍才分崩離析。而這些關係,都還握在紀策手裡。”有些是真的,有些是編的,顏鸞確實暗布棋子,井井有條,可惜一子落,全盤散。
霍斥凝思:“這樣,你先去炻州,回來要不了一個月吧,我給你答覆。”
遲衡一抱拳:“遲衡靜候佳音!”
婉拒了霍斥的挽留,遲衡日夜兼程趕往炻州。到底是太平,炻州水清人閒,屋樑下見燕子銜泥飛來飛,田中的農人忙忙碌碌一派農忙景象。遲衡的馬極快,狂奔了七八天,趕在城門關的前一刻,輕車熟路奔入炻州城。炻州城的青磚綠瓦依舊,小巷裡常有花飛出牆頭。
將軍府裡卻沒人。
遲衡找了一圈,來到了太守府,找不到紀策,先找到太守駱驚寒也一樣。府前,護衛將他的馬攔下,遲衡說了來意,護衛硬邦邦地說:“今日天色已晚,有什麼事明天再來吧!”
遲衡知道倔強無用,便牽著馬沿路走了一走。
都是舊路,看之不忍,客棧在城的那一頭,他步履緩慢地走在路上,路上無人,只有篤篤的馬蹄聲異常清晰,路過將軍府時,他站定了,心中湧上一陣陣情愫,他記得裡面的每一個地方,還有一個大大的蓮花池。
眼睛越來越模糊。
他彷彿能穿透高牆看清裡面的每一棵樹每一支花,凝望著高牆,他漸漸失神。他想得太過認真,所以不知道在背後有人悄然而立。不知多久,他回身,一個恍惚。
“……石韋?”
石韋穿著鑲暗紅花邊的黑裳,眸子裡說不出的情愫:“你……回來了?”
遲衡收回心思,將馬背一拍感慨:“多日不見,石將軍還是這麼英姿颯爽!我來,是想找一下紀副使,不知他住哪裡?”
“紀副使和端寧侯外出,明日才回,進將軍府再敘吧。”
原來,兜兜轉轉,石韋又回到駱驚寒身邊。
牽著馬默默地走進去,將軍府處處兵戈,侍者將好酒好菜端上後悄然退下。見石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遲衡謝絕:“我近日有疾,喝不得酒,喝茶就好。”
石韋沒有勉強,見遲衡只吃素菜,問:“你是受傷了嗎?吃肉喝酒都不行?”
遲衡笑:“不是,舊疾。”
將軍府極軒敞,初夏的夜空也澄亮。
憶起往事,遲衡問:“石將軍,不知朗將的家人被安放於何處,一切可安好?”
石韋道:“在一處偏遠的山林裡,戰亂蔓延不到,你大可放心——我答應過他,不會告訴任何人地址。最後一撥被劫的人中,其他的人6續被救出,唯朗將的大哥顏王還在鄭奕手中。朗將的母親,許是知道自己兒子出事,所以,未過多久就仙逝了。”
遲衡黯然,一口一口地喝著茶。
“你來炻州不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