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樣。
很快到了七月,岑破荊甩了一額頭的汗:“遲衡,原漁水城的崔子侯等將領都押過來了,大大小小有十數名,現在城池也攻下來了,總關著也不是事,要不要送到元州去?讓朗將裁決。”
遲衡沉吟:“能降最佳,但駱驚寒沒被逮住,他們肯定還不死心。我先探一探石韋的口風,他若動搖了別人都不在話下。”
要說駱驚寒真是詭異,畫像貼滿了到處,愣是沒有被抓住。
遲衡望著駱驚寒的畫像,極為普通的一張臉,臉上還有一大塊青斑,添了猙獰。凝望許久,遲衡心中漸漸有了個想法。
夏夜氣清,遲衡臥在竹床上。
楚公子則坐床邊,床上擺著圍棋,他捻著棋子,非磨著遲衡跟他下。他還有一半痴傻,哪裡知道走棋,無非就是你擺一顆我擺一顆玩耍。
遲衡側臥著,耐性極好。
最末,棋盤快擺滿,楚公子飛了一眼,撐手將棋子都收入手中,也不管黑子白子,雀躍地說:“我贏了,阿衡。”
那一眼,卻是極靈動的。
像秋葉入波。
遲衡一愣,含笑望著他的眼睛:“自然是你贏了,你有無兄長,有無姊妹?”
楚公子也是半痴的,兀自琢磨了一會兒,賭氣道:“想不起,沒有罷,我也不知道,不過總覺得有一個很討厭很討厭的人,反正就是你好。”
說罷,撲倒遲衡懷裡。
楚公子的腰也纖細,盈盈一握,遲衡扶著他的腰調笑:“我好,就跟著我一輩子,好不好?”
楚公子左手抓白棋右手抓黑棋壓在他身上:“好!”
“咳,咳咳!”岑破荊咳嗽了兩聲,“遲衡,石韋到了。”
不知他們何時到的。
遲衡抬頭,才發現石韋早在一邊站了許久,腳上明明拖著鐵鏈聲響不小,自己卻一點兒沒察覺。他要起身,楚公子卻膩歪在他身上,雙手環著他的脖子,臉埋在他胸口,說什麼不讓他起來。
岑破荊過來一扯,羽毛一樣一下子將楚公子拽下床:“你家阿衡要接|客了,一邊玩去!”
遲衡端直一腳踹過去:“岑破荊,滾蛋!”
院子裡的有一竹桌兩竹凳,遲衡命人泡上好茶,二人如高山隱士一般,相對而坐默默對飲了一杯。
見岑破荊走了,楚公子又膩過來,竟蹲在地上覆在遲衡的膝頭,拿了他的杯子一口飲下,像小孩子一樣吐了吐舌頭:“好苦。”
石韋看了一眼楚公子,垂下眼睛。
遲衡按兵不動:“抱歉,楚公子有些痴濁,石將軍不要介意。”
石韋開口:“無妨。”
“我是在路邊遇見的,看他的衣著也像是世家子弟,不知道石將軍可認識?”遲衡將楚公子按在懷中,令他動彈不得。
“石城闊朗,我常年駐守止城,未曾見過。”
石韋從沒有說過這麼多話,還帶解釋,遲衡笑道:“我本想送回去,這就難辦了。”
懷裡的楚公子鑽出:“我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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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皺著眉;說著眼淚就盈滿眼眶;轉悠了一圈幾乎掉下來;煞是楚楚可憐。石韋道:“遲都統可將他放於繁華街道之上;家人自然會來領。”
“好辦法。”
楚公子立刻掉下眼淚來:“我喜歡呆這裡;為何要送我回去?你對我一點都不好!”
遲衡無言,給他抹掉。
石韋道:“楚公子;你總歸是要見家人的。”
楚公子握緊遲衡的手;惱火地看他:“你是誰?我沒有家人。”說罷,又細細打量石韋,雙眉微皺,似乎努力去回想什麼一樣。
石韋停滯了一下;緩道:“是我多言了。”
說罷;扭頭不再看楚公子。
遲衡拍了拍楚公子的背:“好吧;不回就不回,你去拿來棋子,我與石將軍玩耍。”
楚公子立刻跑去,把圍棋全抱過來。
石韋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捻起棋子下了起來,遲衡不擅下棋,才開局,就被殺得狼狽不堪。遲衡望了一眼門口,將黑棋放下:“石將軍稍後,我去去就來。”
說罷,將楚公子按在竹凳上,匆匆離開。
岑破荊在院門外:“石韋有誠心沒?”
遲衡斜斜地靠在牆邊:“你當我是紀策一樣的說客?讓他來就不是為了說服的,石韋和楚公子認識——其實我早該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