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關心的不是人,而是車子,在來探望好友之前,她先去停車場看了一下損害情形,然後再上來嘲笑……呃,慰問老同學。
“羅可頌,你儘管說風涼話,說不定下一個就是你。”看她到時候還笑不笑得出來。
“嘿!不好意思,我要請假。”羅可頌隨隨便便丟出一張請假單,上面只有兩個字一病假。
至於什麼病嘛!她解釋是說三妖六魔九精怪全愛上她,所以她大受驚嚇,要去收驚。“你敢請假——”莫隨紅面露兇光,直接在假單上用紅筆畫下一個大×。
“為什麼不請,這年頭人人都怕死,我也不例外,誰曉得你在外頭惹到什麼牛鬼蛇神,為求保命,我當然要離你遠一點。”她很愛惜生命的。
各人業報各人擔,她還年輕,不想太早死,有個身手不凡的國際刑警隨身保護,堅固耐用的跑車都撞成那樣,那身邊沒有護花使者的她不是更慘?
她想想還是別賭運氣好了,她這人除了財氣比較旺外,倒沒其它的好事發生,她還有大把的財產沒敗光,不想玩命。
心雅就好命了,大哥肯定會捨身相救,而她啊是哪邊涼快哪邊待,沒人會在乎她的死活。
唉!真淒涼呀!二十七歲的女人沒人愛,只有鈔票陪她度過漫漫長夜。“和公司有關,不是我。”莫隨紅大概地解說了一下,告知目前現況。
買了花,告別了賣花姐妹倆,車子原本行駛得很平穩,誰知就在公司前的十字路口,他們剛停下來等紅燈,一輛暴衝的黑色賓士就往車尾直撞。
雖然沒看清是何人駕駛,肇事車輛飛快竄入車陣裡,但她知道那是莫風的座車,左側車門有被她用鑰匙刮出的那朵花。
為什麼撞她,她猜大概是秦狼的亂放訊息起了效果,看吧,她就說他會害死她。
“哇塞!你一定要准假,不許說不,我可不想死得莫名其妙,你們莫家人的私事外人不宜插手。”故事精采但兇險,她不想插一腳。
“羅宋湯、京醬排骨、酥醉雞球、局烤青花菜、龍蝦義大利麵、普羅旺斯小牛排,還有……”“夠了、夠了,我口水快要流下來,算你卑鄙,我留下來和你同生共死,同葬一墓。”哼!
就會用這一招,太無恥了。
美食是她的罩門,而紫蘇妹妹的廚藝……蘇!
先吸一下口水,免得出醜。
“怯!誰要跟你同葬一墓,你自己出入小心點,把你家的保鑣帶上……噢!輕點,康心雅,你是不是趁機報復我平日對你大吼大叫啊!”痛死了。
早知道就不要虛榮地捧著那束花,後座空位大得很,隨便一扔都成,搞得現在自找罪受。
“學……學姐,我拔刺。”很無辜的康心雅吶吶地一縮脖子。
“刺呢?”為什麼比剛才還痛?
她吞了吞唾液,嚅囁地道:“它……它扎進……呃,肉裡……”“什麼?”莫隨紅噴火的大吼,兩顆眼珠子瞪得快凸出眼眶。
“學姐,我不是故意的。本來快拔出來了,可是你一喊我就嚇到了,反而把刺推進去。”她說得都快哭了,一副受虐小媳婦的糗樣。
“那是我的錯嘍!”莫隨紅聲音陰沉,好像死了一百多年的古井女鬼,穿著紅衣來索魂。
“我錯了。”她羞愧地低下頭,先認錯再說。
人的性格可以扭曲到什麼程度,看她就知道,長期活在學姐們的淫威之下。不管是不是她的錯,她一定覺得自己錯了,學姐沒錯,她們比她聰明一百倍。
“誰錯了呀!報行長,你又欺負我家的貓是不是?”薄涼的男音隱含威脅,由西裝外套掛在臂彎上的斯文俊秀男子口中發出,他挪挪金框眼鏡,笑得有幾分玩世不恭地推門而入。
在他身後是手臂血跡未乾的秦狼,以外觀來看,他絕對傷得比讓人伺候的莫隨紅重,額頭的撕裂傷由左眉往上深入髮根,傷口內翻,呈現深紅色。
車禍之後,他第一時間護送莫隨紅就近先回辦公室,他隨即連絡屬下討論此樁意外,不,該說蓄意傷人事件。
她的秘書和羅可頌都還在,據說她們本還有個企劃案要討論,而康心雅留在公司,羅可深自然也不會走遠。
其實以秦狼的身手可以一點傷都不會有,常年的訓練讓他臨場反應很敏捷,頭一偏便可避開破裂的前窗玻璃。
可是他絲毫不顧及自身安危,狀況發生時第一動作是身一覆,以背擋下因撞擊而進射的車窗,護住莫隨紅因此才掛彩。不過事出突然,他也沒想到玫瑰有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