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之地。
她依附在唯一一朵月季上,在黑暗中靜靜的開放,徐徐綻放著屬於自己的芬芳。
柳雲止緊閉的眸子顫了顫,旋即睜開。
空洞蕭索的眸子準確無誤的對上了月季花,他唇角翹起,溫柔的令人心醉。
“你來了。”他的聲音帶著長久不說話的乾澀,卻依舊柔和溫潤。
月季花動了動,帶動空氣的浮動,讓柳雲止笑了出來。
他伸手摸了摸嬌豔的花瓣,語氣真摯而纏綿:“謝謝你來陪我。”
舞如是盤膝坐在花心裡,面上無悲無喜,心裡也平靜如死水。
她清楚自己與柳雲止已經斷的乾脆利落,但總是忍不住想要來看看柳雲止。
確定這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好好待著,她才能安心。
說不出是因為什麼,也許她只是習慣有了這麼一個人,也許她只是想要看到另一個和她一樣寂寞的人,也許只是因為這世間再也找不到一個能和這個男人一樣愛她的人了。
她可以不愛他,但卻必須承認這份純摯的感情,這才是她一直偶爾來陪陪柳雲止的原因吧。
舞如是單手撐著下巴,低低的笑了起來。
曾經,她一直認為人間的情*愛只會使人變得卑微,它矇蔽了你的雙眼,侵蝕了你的理智。
它讓你帶著無盡的苦楚和微微桃*花*色做上一場悔恨終身的大夢,夢醒後,你一無所有。
而今,她知道了這股力量的強大。
可以不分年齡,不分實力,不分空間時間的糾纏著你,讓你逃不掉,躲不過。
讓你即使放下了,卻依舊捨不得丟棄。
舞如是朝後一趟,對著柳雲止蕭索的目光勾唇一笑。
罷了,就這樣吧。
我為天道,懸於蒼穹。你為大地,坐落坤靈。
你看不見我,永沉黑暗。
我不現身,絕不相交。
天與地,便是最遠也是最近的距離,這樣就夠了,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