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房內，柳雲止前去和白軒商量事情，舞如是獨自一人盤膝坐在床上。

這是佈滿劍氣的空間內，一把上頂天下立地的巨劍散發著無與倫比的威嚴和冰冷的寒氣安靜的佇立著，像是從亙古就存在一般。

引妄被無形的劍氣綁在巨劍上動彈不得，她朝著天空大喊道：“舞如是，求求你放了我。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這次吧。我也是一時衝動，求你放了我吧，我以後真的不敢了。”

引妄喊了半天沒有人回應，就在她快死心的時候，一道白色的身影憑空冒出，懸浮在半空與她四目相對。

引妄一看到白影，立刻激動的說：“舞如是，我以後真的不敢了，這次我是一時衝動，你放了我吧，放了我。”

舞如是臉上沒有半分感情，她就那麼看著引妄，神色冷漠無情：“放了你？引妄，你不該求我的。”

你是另外一個我，怎麼能有這般軟弱的姿態呢。

這會讓我覺得——你就是一個失敗品。

舞如是一直是個理智的人，就像她失憶後，每做一件事情都要分析這件事情成功或失敗後帶來的影響，絕不意氣用事以防止被人算計。

面對引妄，以她的性格是要直接抹殺的。但她害怕直接殺了引妄會壞了以前的她的事情。引妄是失憶前的她造就的，也許留著會有什麼用意呢。

沒有搞清楚之前，舞如是不會妄下決定，也不會殺了引妄。

一切都等她記憶恢復，是殺是留，總會有個結果的。

“引妄，安靜的待在這裡，否則我不介意使用非常手段。”舞如是聲音清脆，語氣中帶著冰冷的漠然和危險。

引妄陡然安靜了下來，她再也不敢鬧了。

她敢違背舞如是的命令，不去盡心盡力的完成任務，也是因為舞如是失憶的原因。

現如今舞如是的行事風格、說話方式，越來越像曾經了，引妄對失憶前的舞如是怕到了骨子裡了。

看到引妄安靜了下來，舞如是身形一晃便消失在原地。

房間內，舞如是站在窗前眼裡有著微微的懊惱。這次沒能殺了寧息和沈清夢，以後機會就很渺茫了。

明明他們已經是必死的局面，偏偏因為引妄忽然發瘋破壞了大好的形勢。

罷了，算他們氣數未盡吧。

現在想的是該如何挽救？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舞如是回頭便見到柳雲止緩步而來。

“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柳雲止走上前從身後將舞如是抱住，柔聲問道。

舞如是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上，略有些不安的說：“我在想打傷了寧息和沈師妹的事兒。”

柳雲止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問：“你想殺了他們？”

舞如是點頭，沒有任何隱瞞，說：“想。”

柳雲止眼裡閃過一絲無奈：“即使再怎麼想殺了他們，也不能滋生心魔。”

他表情嚴肅，語氣十分認真的說道：“如兒，在我心裡他們不能跟你比，你也不能因為他們而害了自己。若他們害的你壓制不住心魔傷到自己，我會親自為你解決他們的。”

還好這次的事情是在沒有多少高手的城主府裡發生，韓師弟推說有魔幻化成如兒的模樣傷了人。不管寧息和沈青夢醒過來會說什麼，此事都已經成為定局。

但若有下次呢？並非次次都會這般好運。若讓其他修士發現如兒心魔入體，定會對她趕盡殺絕，他承受不了失去如兒的痛苦。

“如兒，想辦法將心魔除去吧。若心魔不除，你隨時都處於危險之中。”柳雲止語重心長的說道。

舞如是聽到這話沉默了許久，終是揚眉一笑，說：“好，等我恢復記憶，我便除去心魔。”

到時便知道引妄能不能殺，殺了能不能被取代。

柳雲止鬆開她，嘴角掛著不捨的笑容，說：“如兒，我準備跟白師弟前去碧草鎮查事情。”

舞如是疑惑得眨眨眼，問：“只有你們兩個人去嗎？”

柳雲止點頭，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補充道：“我並不是想要丟下如兒，而是此次有任務在身。如兒要是想跟我一起的話，我可以帶著如兒。”

看到柳雲止眼底淡淡的擔憂，舞如是歪歪腦袋問：“有危險嗎？”

柳雲止搖搖頭：“暫時還不清楚，但危險是肯定存在的。”

舞如是沉默了片刻，問：“如果我跟去的話，是不是給你們添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