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不對。

她跟阿土應該是最親近的，那些絕對不是她的感情。

舞如是猛地抬頭看著密密麻麻的符文，這些東西在篡改她的記憶，轉嫁她的感情。

她已經忘了所有，不能連最後擁有的東西都成為別人利用的弱點。

她決不允許自己成為別人手中的棋子。

舞如是清澈的鳳眸化為凜冽，懵懂的眼裡滿是寒霜，森然的殺機在心底緩緩地蔓延而開，黑白相間的輪迴劍蠢蠢欲動，想要綻放出屬於它的風華！

就在舞如是剛要行動時，略帶擔憂的聲音傳入耳中：“如兒！”

舞如是胸口上的荷包一道電流閃過，鑽入她的意識，一舉將識海內遮天蔽日的符文擊碎。

站在識海內，舞如是接過落在掌心的電流，仔細一看，一臉茫然：“這是……頭髮。”

雖然不記得了，可她就是知道，這一定是阿土的頭髮。

是阿土救了她。

引妄看著慢慢化為虛無的符文，身形穩定了下來，危機解除。

“舞如是，你想不想拿回記憶？”引妄的聲音裡充滿了蠱惑和引誘。

舞如是抿了抿嘴，狹長的鳳眸沒有失憶前的空寂冷厲，沒有失憶後在人前的懵懂迷茫，反而清亮乾淨，卻依舊冷漠的讓人心驚。

她彎了彎眉眼，似笑非笑的看著引妄，這表情像極了柳雲止：“我拿回記憶有什麼條件？”

引妄勾唇：“很簡單，我想出去。”

她看著舞如是，語氣裡帶著危險的蠱惑：“你也不喜歡有人呆在你身體內，這會讓你覺得不安。如此，還不如放我出去。作為交換，我給你記憶，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舞如是沉默許久，最後在引妄期待的眼神下，緩緩地開口道：“我拒絕，既然你就是我，那你就乖乖呆在這裡吧。”

“舞如是！”引妄大叫道：“難道你不想要你的記憶了嗎？”

舞如是看著她，十分認真道：“我覺得有沒有記憶都一樣，我現在就很好。”

阿土對她很好，她只要花費些時間去了解曾經的自己，瞭解這個世界的知識，這便夠了。

重要的是，一個被曾經的她關在這裡的人比記憶更重要。

舞如是轉身便準備離開，身後卻傳來引妄的嘲諷：“你確定你不需要？舞如是，你曾經可是殺了你的阿土啊，他恨你。難道你不想知道以前發生了什麼事嗎？”

舞如是身形果不其然停了下來，引妄臉上的得意還沒完全露出來，便聽見舞如是充滿孩子氣的聲音：“啊，這樣啊。即使我殺了阿土，可阿土現在還好好站在我面前，這就夠了。曾經不重要。”

“可你不想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嗎？”引妄焦急的說道。

舞如是身形正緩緩潰散，她勾起唇角，莫名讓人覺得有些心驚：“不重要，既然曾經的我選擇殺了阿土，就證明有必須要殺他的理由。”

引妄驚詫不已，必須殺的理由？

舞如是，面對愛人，又有誰能像你說的那般輕鬆，不是任何人給她一個理由便能對朝夕相處愛到骨子裡的人下得去手的。

看著舞如是的身形完全消散，引妄才失望的盤膝坐了下來。

舞如是，我可真是佩服你啊。即使失憶了，都不允許有任何人鑽你的漏洞，破壞你的一切。

雷劫之下，千鈞一髮之際，你想到的不是你的生死、不是你的愛人、不是你的親人……而是將我死死困住。

失去記憶後，任我百般誘惑，千般折騰，你竟毫不動心。

引妄嘆了口氣，鮮紅的長袍竟給人一種夕陽凋零的末路：“舞如是，你有一副比魔更冷酷的心腸。”

即使失憶後柳雲止依舊是你最重要的人，你卻依舊不會為了他做出違背本心的決定。

“選擇拒絕比起選擇接受更考驗一個人的意志力，不是嗎？引妄！”清冷的聲音有著說不出的孩子氣，卻讓引妄瞳孔猛地一縮。

雲舟，舞如是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躺在柳雲止懷裡。

“噗。”寧息忽然吐了口血，滿眼不可置信的看向舞如是。

明明已經快要成功了，怎麼忽然就變了。

只差那麼一點，就一點點他便會成功！到底是什麼東西破壞了他的術法？

“寧大哥，寧大哥……”沈青夢焦急的跑上前扶住寧息，眼裡滿是擔憂恐慌：“寧大哥，我有哪裡能幫到你的？寧大哥……”

寧息失去意識倒在了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