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止看著面前精緻美麗、氣質卓然的女子,黑白分明的眸子像是注入了世間所有的溫柔光華,讓人忍不住墮入他編織的夢網。
“如兒,我會一直保護著你,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今日委屈你了,來日……”
柳雲止的臉色未變,聲音卻染上了幾分狠戾:“我會讓所有束縛你的東西全都消失。”
“我的妹妹,自當無拘無束,無法無天。”
舞如是聽著這霸道的宣言怔了怔,隨即彎起了鳳眸,寒潭般的眼眸漾出了溫暖的神色,直視過來的那一瞬間,竟然有種神秘而惑人的色彩。
“我自是……信任你的。”
舞如是靠在窗前,回想著剛才青年說的那些話,眼裡閃過一絲冰冷的嘲諷。
她把玩著胸前的一縷髮絲,眸色渙散,卻是在想別的事情。
她的這位哥哥還真不簡單啊,她釋放出的殺氣連一位浴血奮戰的將軍都承受不住,但以他那破敗的身子竟然完全沒事。
舞如是沉默了一瞬,玩味的笑了。
那可是純正的無情殺戮劍氣,但云行卻好似習以為常,莫非這雲家還有她所不知道的東西?!
想來也只有一直傳承的修真功法了!作為一個諾大的皇朝,能收集到這些東西並不奇怪,畢竟凡塵每隔一段日子還是有人飛昇修真界的。
不過,雲行看起來溫和親切、翩然君子的一個人,說起殺人情緒竟然沒有半分起伏,她倒是想知道這位兄長大人到底是心性涼薄天性如此還是習慣成自然。
不急,作為她的情劫,她自有無盡的時間來探究這個秘密!
舞如是哼笑一聲,換了一身白袍腰繫白色銀絲帶,轉身朝著山前那座懸崖走去。
臥房中,柳雲止坐在桌前,不緊不慢的飲茶。小蛇火急火燎的從他袖子裡鑽出來,疑惑的問:“雲止,你剛才怎麼在你妹妹面前不掩飾了?”
就那麼直白的表露真性情真的不會嚇到人?!
柳雲止輕笑一聲,溫柔的摸著小蛇的腦袋:“我這位妹妹可不是誰都能嚇到的,剛才她對著崔允放殺氣……”
“等等,你說她有放殺氣?”小蛇驚訝道。
柳雲止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連你都沒有察覺到的殺氣,她比寧息可強多了啊。不過,這等掌控力還真是駭人。”
最重要的是,擁有這份能力的人只是一個凡俗之人。
柳雲止放下茶杯,繼續說道:“僅憑藉雲如身上的殺氣都能判斷她不簡單,一個不到二十的小姑娘竟然比一位征戰沙場的將軍殺機還要強大純粹,排除種種因素,只有一個可能。”
“什麼?”小蛇腦子拐不過彎兒的問。
柳雲止耐心解釋道:“她是修士。”
看著小蛇發懵的樣子,柳雲止嗤笑一聲,那嘲諷智商的表情毫不掩飾:“或者說,雲王乃至皇室有修士留下來的功法,才能造成這種結果。”
“我在她那股殺意下沒有任何反應,但我那妹妹沒有分毫詫異,足以說明雲家的兩個孩子自小便是如此。”柳雲止腦洞大開,猜測出來的東西與真相十萬八千里遠。
不是柳雲止笨猜不到修士身上,而是冰淵那結界不是誰都能穿過的。修士想要進入凡塵必須找到結界最薄弱的時間,然後自封修為方可。
據他所知,結界每過一百年才有一次薄弱的機會,而距離上次結界削弱的時間才剛過了三十年,而云如的年紀還不到二十。
所以她絕不可能是從修真界過來的。
柳雲止自己來到凡塵也是意外,被法器自爆那股強大的力量轟擊在結界上,結界出現短暫的薄弱才讓他陰差陽錯落入凡塵,那種時間根本不會再有其他人。
可冥冥中自有天意,柳雲止並不知道舞如是為了了結前世因果趕了過來,恰好趕在了結界薄弱的時間。
舞如是和柳雲止都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偏偏錯過最真實的真相,兩人都不知道對方的底細卻都自認將對方摸透了。
如此未來會發展成什麼樣,都是未知的。
懸崖下,舞如是一身白袍安靜的站在一座簡陋的墓地前,一座高大的墓碑靜靜矗立著,墓碑上簡單刻著‘雲氏夫婦之墓’,連個名也沒有。
為了防止那些殺手刺客前來搗亂,堂堂王爺公主的身後事竟然這般淒涼。舞如是心中感慨,目光掃過墓地旁邊幾個稀稀拉拉的新墳,她心中清楚,那幾座墳裡除了僕人,定然有真正的雲如郡主。
那位未曾謀面的郡主因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