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淵,千里冰封,萬里雪飄。陰沉沉得烏雲壓下,似乎壓在人的心頭,喘口氣都覺得壓抑難受。
“這鬼地方,吳大人,那人也太會藏了,這都幾天了,我們在這裡找了這麼久都沒找到人。”麻子臉的修士憤憤道,臉上還有些不解。
冰淵很大是沒錯,但能藏人的地方卻不多,這裡距離凡間界最近,有一道天然的結界將修真界與凡間隔開。但為了保護凡間,冰淵這裡也是修士力量壓制最厲害的地方。
那人身受重傷,想要療傷也需要天地靈氣。而越是接近結界,天地靈氣越不能調動。
除開那些地方,能藏人的地方就那麼幾處,可那人究竟是怎麼藏的竟然連一絲痕跡都沒有。
麻子臉一臉見鬼的表情,這前前後後找了這麼久都找不到一個已經深受重傷的人,這也太詭異了。
吳釗看上去四十來歲,眼神渾濁,偶爾略過一絲狠辣讓人渾身發涼。
“那人先不管,我擔心的是灰影。這都半個月了,灰影任何訊息都沒有,也不知是否出事了。”吳釗皺眉說道。
一旁的瘦麻桿嘿嘿一笑滿臉得意道:“吳大人管他作甚,我等辛苦一些將任務完成了,說不定寧大人還有獎勵。”
吳釗嚴肅的表情一舒,也不再去糾結灰影。他們兩個共事多年,灰影一直壓了他一頭,這次灰影不知被什麼事情耽誤了一直沒有出現,這可是他的機會。
等他完成任務,看灰影還有什麼臉整天在他面前趾高氣昂。
想到這,吳釗臉上湧起一抹激動的潮紅:“大家分開去找,找到那人後拿到大人說的東西后便直接動手殺掉。”
“是。”所有人應聲,一溜煙兒的四散而開,他們卻不知道一直想要殺死的人就在他們不遠處。
柳雲止安靜的站在不遠處的雪地上,一襲簡單白袍,烏黑的長髮柔順的披在身後。他嘴角掛著清雅溫和的笑意讓人忍不住想去親近,但看到那雙眼睛時,卻恍如被一桶冷水澆下。
冰冷銳利,孤絕冷酷。
“寧息還真是大手筆啊。”柳雲止摸著袖袍聲音低沉道:“看來這算命的果真有些本事。”
小蛇纏在他手腕上,沒好氣的道:“早說讓你小心了卻偏不聽,現在被人打成重傷倒是知道後悔了。還有,說過多少遍了那叫窺探天機,算命那俗不可耐的稱呼還是別再提了。”
“呵,你這個小東西竟然敢對著我發脾氣。”柳雲止臉色有些蒼白,眼神也有些暗淡,一看便知已身受重傷。
可他那漫不經心的樣子,似乎完全不放在心上,臉上還帶著濃濃的興味盎然:“碎星,你說我去殺了他們怎麼樣?”
“柳雲止,你還要不要命了??”小蛇直起身子崩潰的大喊:“就你現在這半殘的身子,過去送菜嗎?你不想活本王還不想死呢,別忘了我們是契約者,你死了我也活不了,你能不能為了本王的小命多想想……”
柳雲止一抹臉上的唾沫星子,隨手將小蛇打了個死結扔到袖子裡,身形一晃便朝著追殺他的那些人而去。
黑白分明的眼裡隱隱閃動著譏誚諷刺,將人分散開來真是最愚蠢的舉動了,不過這也方便他一一剪除。
就在柳雲止大殺四方的時候,舞如是終於趕到了冰淵。
嗅著空氣中的血腥味,舞如是臉色一沉,莫不是來遲了?
柳雲止你個沒用的東西,若真死在這裡,我就把你的屍體找出來鞭屍。
冰淵深處,結界十里外,吳釗與麻子臉一臉恐懼的逃著,他們沒想到獵人與獵物的身份眨眼間便翻轉了過來。
白影緩步而來,那優雅的身影在他們眼裡看來就如同勾魂魔鬼一樣。
“你們兩個倒是逃得挺快。”風雪間,那人黑白分明的眸子純粹的猶如清澈的寒潭般冷沁人心,看過來時,凌厲的眉宇間滿是危險冷意。
“真是沒想到啊,你竟然隱藏的這般深。耗費一百金丹,五個元嬰都沒將你殺死。”吳釗一臉絕望的說道。
這次帶來的這些人活著的只剩下他和麻子,一個上古殺陣留下了那麼多人,卻僅僅只是將柳雲止重傷。
如此年紀如此天賦,也難怪寧主將其視為眼中釘,非除不可。
柳雲止嘴角一勾,唇邊的弧度給人一種無邊的森寒:“可我依舊沒有寧息隱藏的深啊,居然連上古殺陣都能擺出來,我還真是小看他了,若非有碎星幫助,我還就栽在他手裡了,”
麻子臉被之前的殺戮刺激的精神恍惚,此時聽到‘碎星’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