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句,說了一些自己的“布努”說得不好,又好久沒有說了之類的話,他們也說了一些客氣話,然後,我的“布努”,還是引起了他們的好奇,十二個人之中,看來一個年紀最大的小老頭,就問我:“衛先生的布努,是在哪裡學的?”
這個問題,本來可以十分普通地敷衍過去,可是我為了要這十二個人(不管他們真正的身分是甚麼)不敢小覷我,所以我的回答是:“若干年之前,我曾在苗疆住過一段日子,住在一個苗砦之中,受到京版酋長的招待,和他的兒女,猛哥和芭珠,成為好友,後來又在芭殊的葬禮中痛哭。”
我儘量把語氣說得平淡,而且,也沒有說出京版的那一族苗人,是出了名的“蠱苗” 在所有苗人之中,最令人尊敬的一族。
由於猜王隆頭師曾介紹藍家峒的苗人,對蠱術很有研究,所以我料他們一聽到京版、猛哥和芭珠的名字,就會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而我既然曾和他們打過交道,自然也表示我有非比尋常的身分。
果然,當我一說出了京版這個名字之後。十二個人毫無例外,現出了驚訝莫名的神情,及至聽到了猛哥、芭殊的名字,十二個人霍然站了起來,流露出來的神情,簡直虔誠之至!
等我講完,那小老頭才道:“我們沒有見過京版老酋長,可是覲見了猛哥酋長。至於芭珠,聽說她是苗疆最美麗的女子,可惜早死了。”
我離開了苗疆之後,沒有再去過。可以想像,京版死了之後,自然由猛哥繼任酋長,他們是在我之後去的。
在我和他們交談的時候,白素低聲把我們交談的內容,翻譯給溫寶裕聽。
溫寶裕居然大提抗議:“不,苗疆的第一美女,應該是藍絲。”
我笑著把他的話翻譯了,那十二位一體的組合,似乎以那個小老頭為發言人,他十分認真地想了一想:“以前是芭珠,現在是藍絲。”
他在這樣說的時候,那十二個人都面有得色,顯然他們也深以有藍絲這樣的族人而自傲。
既然我已表明了我特殊的身分,話題又提到了藍絲,也就不必有甚麼客套話了,我重新請他們坐下之後,就開門見山:“藍絲的信中說,各位有一件事要小寶做,不知是甚麼事?”
那小老頭十分意外:“我們已經說了,他也已答應了,怎麼他還不知道?”
我立時向溫寶裕望去,溫寶裕指了指自己的口和耳,現出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情,我立時知道是甚麼一回事了,所以我笑著問那小老頭道:“他只知道你們要他做一件事,又猜到你們是在向他提出,他想,反正一定要做的,所以他點頭答應了。事實上,他根本不懂‘布努’,所以也不知道你們要他做甚麼。”
我在說這番話向他們解釋的時候,邊說邊笑,十分輕鬆,因為事情本就十分發噱,可以當作笑話來看的。可是等我快說完的時候,我就覺得事情不對頭了!
因為我一路說,那十二個人的神色,就一路變得凝重,他們十二個人,不但行動一致,連表情也一致,這自然是多年來他們形影不離的結果。
(在這時候,我又自然而然,想起“十二天官”來。)
等我說完,他們的神情,簡直凝重之極,小老頭在搓著手 可能是他掌心的面板十分粗糙,他在搓手的時候,竟然發出“沙沙”的聲響。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白素也緊張起來,只有溫寶裕,像是還不知這事情可能會有十分嚴重的變化,還是笑嘻嘻地望著那十二個人。
那十二個人,迅速地交換了一下眼色,那小老頭才開了口:“這……這就很為難了,我們只當他已經答應了。答應了的事,是……不能反口的……”
我吸了一口氣,又瞪了溫寶裕一眼,白素已經把小老頭的話轉給他聽,他仍然是一副不在乎的神情:“當然,我既然答應了,就一定做得到。”
我忙道:“且慢,你怎知他們要你做甚麼?”
溫寶裕一攤手:“做甚麼都不要緊,藍絲要我做的,我自然要做到。”
我又把我和溫寶裕的對話,傳給那十二人聽,因為我發現他們的神情,十分緊張,使我知道,最好讓他們明明白白,一句話也不要瞞他們。
十二個人聽了我和小寶的對話,都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可知他們剛才,確然十分擔心溫寶裕答應了之後又反口。也由此可知,他們要溫寶裕做的事,一定十分重要。
這時,我也不禁緊張起來,因為這十二個人,我一面和他們交談,一面在仔細觀察他們,雖然沒有甚麼收穫,可是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