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行了,就算出事了,責任也不用你們擔。”梁熙微微一笑,“可以幫我準備一個枕頭和一床被子嗎?”
辦理房間時榮禹東一直坐在大廳的木椅上回神,所以他是等進了房間後才知道梁熙沒有房睡,要到外面的沙發上委屈一晚。
於是當即便道:“不行,怎麼能讓你一姑娘家睡過道呢?!要睡也是我出去睡!”
梁熙悄無聲息地幫他把一些洗漱用品從原來的房間裡拿了過來,輕聲道:“小聲點,房間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會吵著別人的。”
榮禹東把聲音收了點,正色道:“你睡房間,我睡外面沙發。”
“不行。”梁熙語氣堅定,“你是公眾人物,睡外面像什麼樣子?”
“公眾人物又怎麼了?!”榮禹東已經很努力地壓低音量,“沒有這個道理啊,男的舒舒服服睡房間睡軟床,讓女的冒著危險在外頭睡沙發,你讓我心裡怎麼過得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虐待你呢!”
梁熙看了他一眼,斟酌用詞道:“嗯,你覺得是你在外面比較危險,還是我在外面比較危險?”
想起今天的綁架案,榮禹東氣勢銳減,但還是堅持道:“不是哪裡都有那種粉絲的!”
“也不是哪裡都有居心不良的色狼。”梁熙藉著話反駁道,“再說了,要真遇上壞人,是你戰鬥力比較高,還是我戰鬥力比較高?”
想她梁熙穿越來已經有一年多了,對這些現代詞彙的掌握程度簡直非昔日可比。
榮禹東臉上一熱:“對了,回來路上你怕被人聽見所以不讓我開口問,我還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麼找到我的。”
梁熙輕描淡寫道:“小周那邊查到了給你發奇怪私信的粉絲的住址,我猜你應該在那裡,就去了。”
“那……”榮禹東覺得自己的問題用三個晚上都問不完,“你怎麼會在窗戶外面?我記得出來時看了下,她那房子在四樓。”
他這一問,梁熙倒是奇怪起來:“窗比門要方便多了,當然從窗入了。”
“……”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眼見梁熙要離開了,榮禹東趕快做最後的掙扎,起身攔住正要擰開門柄出去的梁熙,低聲道:“這樣吧,咱倆誰都別出去,就湊合一起住一晚吧。”
聞言,梁熙眼神怪異地看了他一眼。
榮禹東忙解釋道:“你睡床,我打地鋪,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梁熙堅持道:“不,你睡床,你明天還要拍戲,需要良好的睡眠。”
榮禹東一看這事有希望,戰略性地作出讓步道:“好,那我睡床,你睡地板。”
誰料梁熙一本正經道:“可是比起地板,我覺得睡沙發更舒服。”
“……”
“就這樣吧。”梁熙開啟房門,走了出去,“晚安,明早五點二十我會來叫你起床的。”
“……”
榮禹東看著房門被無情地關上,忍不住撐著門笑起來。
兩分笑梁熙,八分笑自己。
他剛才到底是在緊張個什麼勁兒啊。
*
梁熙第二天一起來就拿到了那個微博名為“榮少是我的”的粉絲的調查資料。
女生的名字叫岑筱雪,是c市本地人,今年才十七歲,本應上高二的,但從高一下學期起就輟學了,只說是身體問題。初二時父母離異,雙方都有出軌行為,離婚後很快就各自組建了新家庭,把岑筱雪像皮球一樣踢來提去,最後雖是法院把她判給了父方,但她父親除了留給她一套房子和每月定期匯生活費外,於她沒有再多照顧。
岑筱雪的父母都很有錢,母親是外企高管,現定居國外,父親是廠長,生意繁忙,每個月岑筱雪可以從父母那裡得到上萬的生活費,因此有經濟條件僱人綁架也不奇怪。
父母離婚後她的精神就有點問題了,但還不至於這麼嚴重,只是後來高一交了個男朋友,被騙了萬把塊錢不說,墮胎後立馬就被拋棄了,對方倒是乾脆,拍屁股就轉學了,什麼聯絡方式都斷了,這才加重了岑筱雪的病情。
蔡宏敏找了可靠口嚴的人把岑筱雪帶進了私立醫院診斷,然後聯絡上了女生的父母,把事態的嚴重性說了,誰知兩口子道了歉後並沒有實質性的檢討,而是一個說自己懷了二胎不方便回國,一個說自己和老婆在外地趕不回來,但會記得把住院費和賠償金打進岑筱雪卡里的。一通電話打下來簡直把蔡宏敏氣得來夠嗆,揚言要把他們告上法庭。
本就是不負責任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