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熙不明所以:“是。”
梁譽淮眼睛都亮了:“我要看!上一回看你穿姑娘衣服,都是你未習武的事情了!你要不說,我都差點記不起來你是女娃了!”
梁熙滿頭黑線:“老爺有令,若非任務在身,不許我以女兒身示人。”
梁譽淮問道:“那你以後嫁人怎麼辦?新娘子都是要鳳冠霞帔,穿紅長裙的,就像我大嫂嫁給我大哥時那會兒一樣,”
那時梁熙畢竟還小,當真被問住了,想了好久才憋出一句:“那就,不嫁人了。”
“那怎麼行!”梁譽淮將摺扇收起,在手掌狠擊一下,一臉我是少爺我最任性的樣子,“實在不行就我娶了你唄,爹他總不可能會讓自己的兒媳婦穿著男裝過門吧!”
說罷,好像是覺得自己想出多麼絕妙的主意似的,衝梁熙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梁熙臉上泛紅,心神一亂,但很快便鎮定下來,變了臉色,嚴肅道:“少爺,這話要是傳到老爺耳朵裡,只怕我在梁府是待不下去了。玩笑歸玩笑,這種話萬萬不可亂說!”
梁譽淮看著梁熙,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
再開口時,眼前這人不知何時已變成了榮禹東,碎髮鴨舌帽,一身現代的休閒裝,周身也不再是明時秦淮,而是職工宿舍樓下。
只見他笑容隱去,不再是平時的嬉皮笑臉,而是鄭重其事道:“都是發自真心的,怎麼會是亂說?”
“我喜歡你,梁熙。”
梁熙一下子從夢裡驚醒。
*
自那以後,梁熙有一段日子沒有見過榮禹東了。
一方面是榮禹東當天被直接拒絕後大概是生了氣,所以之後沒再來找她,一方面則是梁熙有意迴避。
說實話,梁熙被榮禹東給嚇到了。
在梁府時的十九年再加上來新時代的一年半,共二十年載,在這期間她雖是出入過*、目睹過愛恨情仇,其中道理知道的很多,但皆是紙上談兵,從未有過親身經驗。就連她對梁家三少爺的感情也是很遲才摸清的,遲到那會兒梁譽淮的婚事都已談妥,新娘子伴著十里紅妝入了門,她才發覺自己對梁譽淮懷有別的心思。
只是早發現晚發現又有什麼差別呢,說難聽一點,她不過是梁家養的一條狗,就算是和梁譽淮心意互通,又豈能妄想高攀,更何況梁譽淮喜的是少夫人那樣知書達理、秀麗端莊的女子,她梁熙何必自找難堪,給對方添堵,索性一如既往,盡好本職,與梁譽淮義氣相待,看他一世安好,自個兒也活得灑脫。
雖是疑前世今生之說,但梁熙到底還是在潛意識裡把榮禹東和梁譽淮扯上了干係,因而萬萬沒有想到榮禹東會對自己產生了興趣,暗生情愫。
這讓她有點慌張,又有點迷茫,頓失平日裡的果敢決斷,竟破天荒地做了回縮頭烏龜,拖著時間,沒必要和榮禹東見面就不去見面。
或許她是需要靜一靜。
就這樣,轉眼便到了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
早在二十日的時候,李茗詩就興沖沖地打電話來預約她:“喂,梁熙?二十四號那天有空嗎?”
梁熙翻了翻記事本,答道:“上午有一場會要開。”
“啊……”電話那頭頓了頓,“要開多久呀?”
“是工作報告會,我跟著蔡姐去,最遲開到下午兩點吧。”
“要開那麼久啊!嗯……兩點的話還好,你散會的時候打電話給我吧,我來接你。”
梁熙問:“接我幹什麼?”
“當然是去玩啦!”李茗詩笑了,“畢竟那天是平安夜嘛,聖誕節當天我有個直播節目,就不能出來了。”
“哦,平安夜,聖誕節。”梁熙應了一聲,“洋人的節日有什麼好過的。”
這可把李茗詩問得來噎了下,乾笑道:“呃,其實也就是湊個熱鬧找個藉口出去聚一聚浪一浪唄,好幾個月沒見了,挑個好日子見一見嘛。”
梁熙思忖道:“這種熱門日子,狗仔應該很多。”
“哎,都是捉出軌幽會的,誰管我們這種姐妹出街的?梁熙,你就答應了我嘛,跟你在一起,方敘哥和蔡姐也放心我出門。”
“那好吧。”雖然梁熙更想早點回宿舍練功,“到時聯絡。”
“耶!最喜歡你了!”
“……掛了。”原諒她最近對某兩字有點過敏。
不出梁熙所料,當天的會議一直開到下午一點半,等結束的時候她給李茗詩打了個電話,然後自個兒找了間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