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些煩躁,又叫人有點不安,我坐在窗前不停地揮手,似在趕走心底的煩悶,瞄到小林子與襲人躲在門口處不知在說著什麼,我無聊地朝襲人招招手,待她來到近前我問道:“說什麼呢?” 襲人道:“主子,太和殿起火了,聽說是天雷所致。” “啊?天雷?”我看了看天。也難怪,“咕隆咕隆”的只聽打雷了,也不見下雨。在這個沒有避雷針的地方的確很容易引發火災,“火勢大不大?撲滅了麼?”我隨口問道。 襲人搖了搖頭道:“奴婢不知。據說是燒得挺厲害。” 我又坐回窗前,要是下雨就好了。 不知是不是我的許願生效了,一顆豆大的雨滴重重地砸在院中的方磚上。四濺開來,接著。兩滴、三滴……一場大雨傾盆而下。我呆呆地笑了笑,這麼大地雨,呆在屋子裡的人可真幸福。 只是我的“幸福”並沒有一直持續下去,臨近傍晚之時。常喜渾身溼透地跑進殿中,見到我二話不說拉著我就往外走。襲人攔下常喜怒道:“這麼大的雨。你帶主子上哪去?” 常喜急道:“皇上在前邊兒淋著雨,誰勸也不聽……” “什麼?他在哪裡,快帶我去。”我催促著常喜,襲人連忙吩咐準備肩典雨具,待上了肩典,我迫不及待地問常喜原因,常喜一邊催著抬轎地太監快走,一邊抹著雨水道:“奴才也不知道,皇上只是坐在太和殿前,任誰勸也不聽,唉喲,這太和殿燒都燒了,若是皇上再淋出病來,讓奴才可如何擔待。” 聽常喜一說我心中更急,他這是怎麼了?紫禁城中因為天火燒燬的宮殿不少,太和殿燒了,重修就是了,怎地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一行人急趕著出了乾清門,朝太和殿方向奔去,按理說後宮中人是不能到前邊去的。不過我身為皇后,又有常喜開路,出個乾清門自是不在話下,到了太和殿邊兒上,我下了肩典,老遠的就看見太和殿門口跪著一大群人,有宮女太監,也有朝廷命官,還聽得一片勸慰之聲,順治那個傻小子就坐在階梯上,身旁的宮人撐著傘卻不敢遮到他頭上,雙膝一彎,跪在那裡陪順治淋雨,瞧瞧,這皇上地架子就是不小,就連淋個雨,也得找當朝官員陪著,這時不遠處又跑來一人,穿著五品的補服,身旁的襲人一見到那人,驚喜地喊了一聲:“陳大人!” 那人停住四處看了看,似是在找聲音來源,我與襲人緊走兩步到他面前,他見襲人面露笑容的拱了拱手:“襲人姑娘。” 襲人忙道:“陳大人,這位就是皇后娘娘。” 陳蕭聞言連忙跪倒,口呼千歲,我仔細打量了一下,他面白無鬚,面容清秀,身上透著一股文人的氣息,一看就知道書沒少讀,只是身子略顯得孱弱了一些,就是這麼一個人,竟敢上奏彈劾當朝一品,攏合眾人聯名上書? “陳大人請起罷。”我雖想與他好好聊聊,但心中更牽掛順治,我對他點了點頭,便疾步朝前走去,襲人重著眼簾快步跟上,陳蕭也不多言,起身跟在襲人之後,待到了太和殿近前,才看清了順治的樣子,他渾身早已經溼透,衣裳被雨水浸溼貼在身上,目光有些呆滯,嘴唇也微微發紫,跪在順治身旁的螯拜第一個看見我,他高聲道:“奴才給皇后娘娘請安。” 他這一叫,旁人才抬起頭來,紛紛請安,順治似是聽到了一些,眼睛動了動,但仍沒回過神來,我從襲人手中接過油傘,為他擋住風雨,蹲下身,看著他失神的樣子我心疼地撫上他的臉,輕聲道:“你怎麼啦?” 他眼中的焦距終於聚到我身上,“惠……” “是我。” “惠……”他的面容變得迷離而又痛苦,猛的將我拉人懷中,緊緊地擁住,手中的油傘脫手而去,豆大的雨點砸得我臉上生疼,感受到他心中的苦悶,我回抱住他,“沒事了,咱們回去,好不好?” 他將臉埋在我的頸窩裡,緩緩地點了點頭,我突然鼻子一酸,淚水就這麼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因為……我感到有一些溫熱的水流灑在我的頸側,雨水怎麼會是熱的呢?是他在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朝著常喜招了招收,常喜連忙上前摻起順治,他似乎坐得太久,腿部沒了知覺。身子晃了晃,身旁的宮人連忙上前扶住,我脫開身來。讓襲人將肩典招呼過來,又讓人先回乾清宮去備些熱水。太醫!還有太醫,轉過身剛要吩咐,衣角忽然被他抓住。回過頭,對上他那一雙帶著一絲乞求的眸子。“別走……” 我臉上地淚水早已和雨水混在一起。看著他脆弱的樣子,我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哭出聲來,我接替了扶著他的宮人的位置,“我不走。” 他朝我彎了彎嘴角。我心疼的替他抹了抹臉上的雨水,伸手攬住他的腰。扶著他上了肩典,常喜終於鬆了一口氣,連忙吩咐起轎。 垂下轎簾,阻隔了簾外那一雙雙探究的目光,我細細地看著他,他地神情很萎靡,很沒精神的樣子,“福臨。”我輕聲喚著他。 他沒有說話,只是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