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猜到了一些,臉上神色更見凝重。 喬治鬆了鬆筋骨,細心地裝好彈藥,使節團中的女賓都捂住了眼睛,不敢見待會的血濺當場。 我與順治雙手互扣,其中的汗水不知是我的還是他的,我們幾乎是同時緊了緊相握的手掌,張德海的性命,十萬兩白銀,大清國的面子,都是相當重要地。 霎時間,場上鴉雀無聲,靜的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的聲音,喬治朝著張德海大聲的喊道:“準備好了嗎?” 那小日本通譯也大聲喊道:“問你準備好了嗎?” 張德海兩腳不丁不八的站著,面沉入水,伸手做了個情的動作,身邊的通譯捂著耳朵連忙後退,喬治緩緩的舉起槍,黑洞洞的槍口瞄著張德海。 “碰”!預期中的槍聲響起,我卻逃避的閉了下眼睛,耳邊一片寂靜,我小心地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只聽見喬治大聲吼道:“這怎麼可能!” 順治狠狠地出了一口氣,低聲讚道:“真是好樣的!” 我心中的千斤巨石總算有一角落在了地上,朝場內看去,張德海安然無恙的站在原處,我這才完全放下心來,朝著喬治高聲道:“喬治,你可是輸了!” 喬治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此時張德海走回我身邊,我朝著他伸了伸大拇指,張德海微笑著將手攤開。我這才想起還有接子彈的橋段,剛才緊張的說那麼都忘了。朝他手中一看,卻讓我驚了個目瞪口呆。在他手心中,並排躺著兩顆彈丸。其中一顆上邊穿了一個小孔的,是我先前交給他地那顆,而另一顆。彈丸上明顯有燒灼過的痕跡,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居然真諦接下了那顆彈丸! 我輕輕將那顆彈丸拈起。彈丸上還留著一絲餘熱,我敬佩至極的看著張德海,他微微欠身,神不知鬼不覺地收起那顆“造假”的彈丸。我將彈丸拿給順治看,順治也是大吃一驚。我又朝著喬治揮了揮手,喬治上前見到我手中之物,臉上滿滿的駭然神情。 我笑道:“那五百隻火槍,還要麻煩公爵快些通知貴國國王,及時送到大清來。” 喬治臉上一陣紅一身白,他指著張德海道:“皇后陛下,這個人,並不是貴國最末等的人,您看,他地衣服比其他努力華貴許多。”張德海是太后身邊的人,哪能跟最末等地太監一樣呢?喬治見我沒辯解,大聲道:“既然不是,剛剛地賭約就不能算數。” 我能理解喬治不想將自己國家的先進武器送給外國的心思,但是這麼明目張膽的毀約還是讓我大大地鄙視了他一下。 我沉吟道:“是不是最末等的奴隸躲過你地火槍,你就認輸?”我在考慮要不要讓追星穿上太監的衣服來充個數。 此時聽了湯若望的翻譯的順治在我身邊拉了我一把,沒見到嘴上有動作,卻發出了聲音:“見好就收。” 呃……說的也是,我剛想找個臺階下臺,就聽喬治說:“是的,如果是那樣,我就認輸,不過,尊敬的皇后陛下,我希望能將賭注的五百支火槍減少到一百支。” 我看向順治,順治也有些為難,他大概再想一會要派誰出場,我迅速在他手心裡寫了個“星”字,順治想了想,微點了一下頭。 我朝著喬治說道:“好,那麼我們的賭金也要相應下調到一萬兩白銀。” 喬治沒有遲疑,點頭答應。 不過,要怎麼才能讓追星穿著太監服飾出現在這裡呢?我看向張德海,卻見他雙唇微動,似是在與人交談,可他身邊實實在在的空無一人,只見他臉部微微抽搐,嘴角一陣扭曲,好像在強忍著笑意,我心裡有些發毛,那個他……不會說中邪了吧? 張德海靠近我身邊,以極低的聲音說:“娘娘可是想讓追星大人上場?” 我微一點頭,張德海揚起一個古怪的表情,好像在想著什麼,過了一會才說:“恐怕追星大人現在……不太方便。不如另選他人。” 這個……男人也有不太方便的時候?而且,他人?這次換成我古怪的看著張德海,還有誰?難道說逐月? 張德海朝我身後一指:“他!” 我回頭一看,頓時傻在那,之間來喜一臉呆相,他緩緩抬手,用食指指指著自己,嘴巴越漲越大。 “你什麼時候來的?”來喜張了張嘴,艱難地道:“奴才是跟著師傅一起來的,沒敢出聲打擾柱子。” 我看著張德海道:“這可不是兒戲,他才學了幾個月,要是被一槍打死了怎麼辦?” 張德海看著來喜道:“這個幾個月學的東西,可都記住了?” 來喜哭喪著臉點點頭,張德海又轉向我道:“娘娘放心,有奴才和追星大人看著,不會出事。” 我們幾個在這邊竊竊私語,早已引起了順治和喬治的注意,順治低聲問道:“事情有變?” “恩,”我輕聲說:“讓來喜上。” 順治見了鬼似的看了一眼來喜,低低地道:“他竟也有把握?” 來喜一聽此言更是眼線淚花地道:“主子,奴才……” 話沒說完就被張德海一掌打在後腦上,來喜縮了縮脖子,小聲道:“那就奴才出場吧。” 我有些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