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 “主子。” 身後的輕喚讓我猛地一驚。回過身,卻是小林子,他輕聲道:“主子何時醒的?也不叫奴才們來伺候。” “有……來喜呢。”我突然有些心虛。 小林子侷促不安地道:“主子,昨夜奴才們也不知怎麼了,個個一覺悶到大天亮,請主子治罪。” 想到昨晚,我心中又是一陣迷茫,看看小林子,“多睡一會也沒什麼,治什麼罪。”你們不睡,才要治罪。 小林子笑道:“謝主子不罰,主子,剛剛御膳房有一個御廚求見,說是叫李良的。” 李良?他自打隨我入宮,我一直也沒見過他,今日不知何事突然跑來,吩咐小林子讓他進來,不一會,一個御廚打扮的人隨小林子進來,果然是李良,他一見到我,迫不及待的跪到地上,“娘娘,救命啊。” 我一愣,“怎麼了?慢慢說。” 李良看了看小林子,我朝小林子擺了擺手,待他退下後,疑惑地道:“什麼事?” 李良吞吞吐吐了半天,最後才道:“今日皇上召見各地鄉紳,有人在御賜的菜中……下了毒。” “什麼?”我大驚失色,“到底怎麼回事?” 李良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個狠心,“娘娘可還記得宮中有個御廚名叫盧山的?” 我想了想,點點頭,李良道:“這個盧山,小人數年前在京城遊蕩時結識了他,因為同是喜好廚藝而大為投契,時常一起切磋,倒也互相引為知己。他的那道清蒸鱸魚還是小人教給他的。可後來,小人發現竟是入了……天地會的,還拉小人一起入會,小人膽小怕事,正巧又不能入宮,一時心灰便跑去投了軍,再後來遇到娘娘提起這個盧山,小人還以為是同名之人,可又實在太巧,那樣的廚藝,都與我認識的這個盧山差不多,小人越想越不對,就想著回京來瞧瞧,誰想到,竟真的是他。” 聽到這,我再也坐不住,急道:“你是說……這個盧山是天地會的成員?” 李良點了點頭,我心中後怕至極,原來在福臨身邊竟潛藏了能隨時要他性命的人物,想到這,我又皺著眉道:“他進宮多時,為何要等到今日才動手?” 李良嘆息一聲,“娘娘,皇上身邊防範嚴密,用膳前又有試毒之人,他哪有下手的機會?再加上小人這一年來的可以排擠,他早已沒了為皇上做膳食的機會,小人只想讓他知難而退,不要釀下大錯,也不枉小人與他相交一場。只是今日皇上會見鄉紳,他負責其中一道菜餚,小人看他的餓神色不對,恐怕他這次是想要最後一搏了,皇上用膳前有人試毒,鄉紳可沒有,娘娘試想,要是入宮來的鄉紳全部死在宮中,傳了出去,芑不是一樁禍事?” 我“騰”的站起,怒道:“你即已發現,為何不阻止他?” 李良道:“小人發現不對時,菜已傳到乾清宮去了,小人立即來找娘娘,希望娘娘前去阻止。” “你……你為什麼不直接去乾清宮?”我一面怒罵,一面已朝門口走去。 李良竟流下淚來,“小人這一去,便是害了盧山的性命,小人來找娘娘,是希望娘娘能饒盧山一命,他心腸不壞,只是誤入了歧途。”說罷,他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賜宴的時間就要到了,娘娘,救命啊。” 我也不及細想,幾步邁出門去,卻在門口撞見了逐月,他臉色十分不好,我難言的望著他,“你……等我回來,我就……” 李良在一旁急道:“娘娘……再不去就來不及了。” 他苦笑一下,“就算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你終究還是想著他。” “我……對不起。”我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與他擦肩而過,不去看他一臉的失望,他回身一把抓住我,我剛想掙扎,卻聽他淡淡地道:“我送你去。” 靠在逐月懷中,我的身體不自覺的有些僵硬,他緊了緊手臂,將我更加的圈在胸前,我不敢睜眼,只聽到耳邊颼颼的風聲,沒一會,他停了下來,將我放到地上,“到了。” 睜開眼,果然已到了乾清宮的一隅,來不及與他說話,快步趕往乾清殿,到了側門處,只聽到殿內一片喧譁,我心中一驚,莫非已經有人中了毒? 守門的宮人見了我紛紛行禮,卻不肯讓我進去,再三堅持下,一個宮人進去將常喜叫了出來,常喜滿面的愁容,我連忙道:“裡面怎麼了?可是有人出了事?” 常喜愣了一下,搖頭道:“沒有,但也快了。” 我一皺眉,什麼叫快了? 常喜道:“如果裡邊那些人再激怒皇上,他們可就要出事了。” 那就是說賜宴還沒開始,我小松了一口氣,“怎麼回事?” 常喜將我拉進殿中,“娘娘自個兒聽聽就明白了。” 我藏身柱後,偷偷朝殿內張望,只見福臨坐在龍椅上已氣得七竅生煙,殿中一側站著一些官員正在議論紛紛,另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