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掛著的一張很大的相片,用油畫的方式處理過,有一人多高。相片中的兩個人她認識,正是自殺身亡的侯俊彥與他車禍而死的妻子,不過在相片中兩人的臉上看不到一絲悲傷,兩人笑得很開心,很滿足。
王亞楠皺了皺眉,難道這別墅原來的主人正是死去的侯俊彥夫婦?那麼,丁蓉為什麼會有這個別墅的鑰匙?
整個大廳裡乾乾淨淨一塵不染,與屋外的情景彷彿天壤之別!
正在這時,趙雲出現在了身後,他也是從那個小門裡出來的。
“怎麼樣?還沒有找到人嗎?”
“沒有,我們再分頭找!我去樓上,五玖㈡你去看看地下室,有情況招呼一聲!”
“沒問題!”
十多分鐘後,當王亞楠伸手推開二樓的一間房門時,眼前的一幕讓她驚呆了。
鮮血正順著床沿慢慢滴落,很多很多的鮮血,早就在地板上匯成了一條血河,空氣中瀰漫著令人作嘔的鐵鏽味道。
床上也好不到哪兒去,潔白的床單已經變得血紅,在血紅的床單上躺著的那個人,滿臉意味深長的微笑早已經定格。儘管臉色已經慘白,意識和生命都在慢慢遠去,但是這個人似乎很滿足,要不是他右手腕上那道深可見骨的令人恐怖的傷口的話,王亞楠真的沒法相信他正在面對死亡微笑。
這個人,這張臉,她再熟悉不過的了,因為他的名字早就被刻在了一塊墓碑之上,但是這一回,他可是真的死了。
他就是天長市第一醫院原外科主任侯俊彥。在別人眼中,三年前他就已經是一個死人,而此刻,他靜靜地躺在床上,他的右手正緊緊地握著一張相片,相片中的女人正是他的妻子。
沉思良久,王亞楠默默地嘆了口氣。
在審訊室中再次見到丁蓉時,她的臉上卻再也找不到先前那種不可一世的囂張氣焰了,相反,眉宇之間充滿了難以名狀的悲傷,目光呆滯,彷彿以前那個驕傲的女人在她身上自始至終根本就沒有存在過一樣。
“丁蓉,到現在你也該說實話了吧?”
丁蓉點點頭,長嘆一聲,一臉的落寞:“沒錯,侯俊彥確實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人也是他殺的。這麼做,我想你們也早就已經猜到了,都是為了嫂子和她那還沒有來得及看一眼這個世界的可憐的孩子!現在,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完了……”
“那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和我們說一下吧,從三年前那起車禍開始說起。”王亞楠開啟了錄音機。
回憶起往事,丁蓉的目光中充滿了傷感。
“我哥哥是個性格堅強而且很自負的男人,三歲的時候,他母親帶著他和我父親離了婚,從此後孃兒倆過著艱苦的日子。
“四年後,我出生了。但是我從來都不知道他的存在,直到我工作三年後又考上了研究生,最後竟然投在他的門下,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在他家的相簿裡看見了我父親年輕時的相片,這才知道我和他的關係。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你不是還有一個兒子嗎?”趙雲忍不住插嘴問道。
“他死了!”說這句話的時候,丁蓉的口氣變得十分冰冷。
王亞楠皺了皺眉頭,示意丁蓉繼續說下去:“說說三年前侯俊彥自殺的那件事!他為什麼沒死?死的又是誰?我想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丁蓉的嘴唇開始漸漸地哆嗦了起來:“我哥哥自從嫂子慘死後,自己又被診斷出車禍導致右手神經重度損傷,這輩子說不定就得告別手術檯了,他的生活也就徹底毀了。從那時開始,他就有了死的心思,但是在死之前,他要替嫂子討回一個公道。可是,據說車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車子本身質量缺陷導致的,車主只負擔百分之二十的損失賠償。兩條人命啊!開車的殺人兇手竟然可以逍遙法外!這世道還有天理嗎?老天爺都不長眼啊!”丁蓉的淚水泉湧而出。
“在投告無門的情況之下,我哥哥徹底絕望了,他決定以死抗爭。”說到這兒,丁蓉突然不吭聲了,兩隻眼睛目光發直,死死地盯著面前的牆壁。
“丁蓉,是誰替侯俊彥死了?是不是你的兒子?”王亞楠的話猶如晴天霹靂,丁蓉頓時號啕大哭。
趙雲驚得目瞪口呆:“王隊?”⒌㈨⒉
王亞楠點點頭,重重地嘆了口氣:“把情況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小鑫因為吸毒,一直找我要錢,沒有錢,他就打我,家裡的東西都被他賣光了,還揚言說要是我拿不出錢讓他去買毒品,就要打死我。那天下午,我去哥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