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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從容搖了搖頭,取出帕子為胤禛抹了抹頭上的汗珠,“你別乾著急了,我去看看就是。”

“你?”胤禛捉住從容的手,“你怎麼能過去?”

“是啊,娘,我都不能去,你就更不能去了。”

從容看看他們父女,胸有成竹道:“以從容的身份自然不能去,若是以小白的身份呢?”

“小白?”胤禛看住她,“要是給人看出來……”

“不怕,”從容彎了彎唇角,“以前那麼長時候都沒人認出來,這會兒又怕什麼?”

從容重又結起辮子,穿上太監服飾,低垂著頭跟著蘇培盛進了胤祥的臥房。房裡收拾得十分簡單素淨,嫡福晉兆佳氏正拿著一碗粥,一勺勺吹涼了送到胤祥唇邊。胤祥慢慢吃著,忽然間似乎嗆著了,連連咳嗽了幾聲,兆佳氏急忙為他撫胸捶背,他卻望著蘇培盛身後那熟悉的身影道:“你……你們怎麼來了?”

蘇培盛已跪了許久,這時聽問,急忙將手上物品奉上道:“回王爺的話,這是皇上讓奴才拿來給王爺的,皇上說,上回高麗人進貢的幾支紅參還未用,這回給王爺用正好。皇上還說,有一味天下難得的藥,不知能不能稍解王爺病痛。”

胤祥半靠床頭,只望著從容,“天下難得,什麼藥?”

蘇培盛低頭,高聲道:“蓯蓉。”

蘇培盛藉著說蓯蓉的用法,引著兆佳氏去了外間。胤祥想要坐直身體,卻禁不住連番咳嗽,從容忙上前扶住他,又為他端了水來。胤祥喝了幾口,氣息仍是急喘,從容看他臉色青白,身上也成了皮包骨,心裡不由酸澀,“你好好躺著吧,起來做什麼?”

“我沒事,只不過昨天晚上沒睡好,今天才這麼沒精神。”胤祥凝視著從容,驀然嘴角微彎道,“這麼多年,扮上還能唬人。”從容一笑,掏出帕子為他拭了拭唇角,又為他掖了掖被道:“看你還會笑,應該沒什麼大礙,休息休息幾日就該好了。”

胤祥點頭,“本來就沒什麼大事,都是他們膽小,報給四哥了。”

“你身子不好,自然要說的,強撐著可沒什麼好處。”

胤祥又咳嗽了幾聲,靜靜看著從容道:“你回去告訴四哥,我躺個幾日就好了,那些靈芝、紅參什麼的,你還是拿回去,四哥一向操勞,留著給他補補身也好。”

從容搖頭不肯,“你知道他的脾氣,拿回去照舊還會送來,你聽話,乖乖的吃了,好了,他知道了,比自己吃那些東西還要補呢。”

胤祥聽著從容又拿出舊時哄他的語氣,眉眼中不由皆是笑意。從容自覺失言,臉上禁不住一紅,胤祥看著更笑道:“我記得小時候有一回也是咳嗽,你就說這話來哄我,還說什麼等好了,就扮作大馬陪我玩呢。”“那你這回好了,我就說動你四哥,一起去北邊騎馬玩,可好?”從容的笑容柔暖,胤祥的眸中也似有了從前的光彩,“好,有你這句,我一定速好。”

胤祥對從容的承諾,向來說到做到,只有這一次,他卻失了言。每日去探病的太醫回來後,不是自陳其罪,就說順應天命,胤禛本就國事煩心,再聽說病情,煩上加憂,身體也就有些支撐不住,身上發熱,頜下本已消退的小疙瘩重又此起彼伏。從容要照顧他,又要關心胤祥的病情,還有惜兒即將臨盆,一件件接踵而來,令她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從早到晚,沒個消停。

這天備完了惜兒的催生禮,從容用冰過的巾子抹了把臉,還未放下,已有宮婢進來問道:“娘娘,看這天快要下雨了,那盅銀耳蓮子羹還是奴婢去送吧。”

“不用,”從容連連擺手,“替我放在提盒裡,我自己過去。”

此時已是榴花盛開的季節,一路上如火似霞,分外奪目。從容想著惜兒即將分娩,心裡自然覺得榴花盛開是個好兆頭;可轉念想到胤祥咳血不止,那鮮豔的紅色又分外刺目。還有胤禛,身上時時帶著低熱,睡不好,吃不下,每日又要拖著病體處理政務。想到此,從容低頭看了看手上的提盒,這樣的身子,不吃點下去怎麼行?可要不是她每日親自拿過去盯著他吃完,他又不知道會放到何時再吃。從容嘆息著搖了搖頭,胤禛胤祥的病,都是從一個累字上頭來的,若要他們不累,除非……從容抬頭,看一看勤政親賢的匾額後又搖了搖頭,唉,他又怎肯離了這兒呢?

有太監看見從容,急忙從裡迎了出來,從容將提盒遞給他,正要問一問胤禛今日的狀況時,就聽身後有匆匆而來的腳步聲響。她回頭,發現一太監低著頭,慌里慌張地直朝她身上衝來,先前迎出來的太監趕忙擋在從容身前,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