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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的帕子早已被她揉成一團,可她全然不覺,仍是看著被風吹皺的池水。小年子躬一躬身道:“福晉,奴才知曉的已都說完了,若是沒別的事,奴才就先告退了。”

錦繡似乎全沒聽見他在說什麼,只兀自冷笑道:“好,好,你敢欺瞞所有人,我又怎敢欺瞞皇上……這份大喜之禮,我是送定了!”小年子打了個寒顫,雖說這天已入春,可臨著池水,總是有些涼氣,沿著脊骨冒上來……

胤禛心急如焚,一會兒坐著、一會兒站著、一會兒看窗外、一會兒又走到門邊,沒半刻安生。胤祥看他道:“四哥,可是有什麼急事要辦?”胤禛先是點頭想說,之後想起胤礽和胤祉都在,於是搖頭道:“沒有。”

胤祥看他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心知必是有什麼礙在人前不好說,此刻也不便再問,便道:“左右無事,不如四哥陪我下盤棋吧。”胤禛此時雖說喝水都嫌煩,可這會兒也只能按耐心情道:“好。”

兩人擺棋盤坐定後,還沒走幾步,一旁觀戰的胤祉已是半笑道:“四弟這局開的,大失水準阿。”胤禛的心思本就不在這棋盤上,這時聽見,也只淡然一笑,正手執玄子要放下時,門口忽然有人氣喘吁吁道:“四……四爺。”

胤禛一聽是福喜的聲音,也顧不得這顆玄子放在哪兒了,三步並作兩步就至門外道:“是不是有了?”福喜連咳帶喘,紫脹著麵皮道:“四爺,不好了,皇上的人衝進來,傻……傻丫頭被他們帶進宮了!”

73雙生

康熙合上冊子;在書案後肅然看著跪倒在地的從容。她雖然穿著太監服飾;可披散的長髮,秀美的身段都在告訴他;他的四阿哥的確做了一件荒唐透頂的事。

“你就是小瞎子?”

“是。”

“抬起頭來。”

從容仰首;湖水般清澈明淨的眼睛看著康熙;沒有慌張;也不懼怕。康熙點一點頭;心裡略有些明白胤禛為何會有此荒唐之舉,可也是因為這份明白,他對從容更添了幾分警惕之心。

康熙在看著從容的同時,從容也在看著他。這位帝王在她的記憶中曾經那般風采過人;可現在;歲月風霜已在他的臉上留痕;而儲位之爭,又使這痕跡越發深刻。他不再是那個平三藩、收復臺灣、傲視天下的帝王,而是一個煩惱身後權力交更、又恐身前就有人來奪的老者。

康熙端詳了從容許久,“朕問你,你可知罪?”

從容低頭,“奴婢知罪。”

“好,既然知罪,接下來朕要問你的話,你可要老實回答,若有虛言,罪加一等。”

“是。”從容靜一靜心,雙手悄悄攏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

康熙沉一沉聲,道:“你究竟是夏從容,還是鈕鈷祿從容?”

從容沒有遲疑,“鈕鈷祿從容。”

“你若是鈕鈷祿從容,為何會到了永和宮?為何會成了夏從容?”

從容鎮靜道:“奴婢本姓鈕鈷祿,入宮後在奉先殿當值。因那時四爺常到殿內祭奠孝懿皇后,奴婢便與爺相識、相知。彼時年幼,奴婢想常伴四爺左右,於是便慫恿四爺將奴才扮成太監留在身邊,以期日夜不離。”

這一番話本是胤禛教著從容在自認其錯時所說,因著眼下形勢,從容改了兩句,將大錯攬在了自己頭上。康熙翻看另一冊冊子,在上找到了鈕鈷祿從容的姓名,“你既在奉先殿當值,就該安分守己,如何引得四阿哥坐下如此荒唐之事?”

從容低一低頭,“是奴婢輕狂了。”

“何止輕狂!”康熙的眉宇之間攢動著雷霆之怒,“改扮內侍混亂宮闈,又令四阿哥擅改宮中記檔,罪犯欺君,其一已是不赦之罪,其二更是罪可當誅!”

從容護住小腹的手一哆嗦,康熙怒氣勃發,聲若霹靂,“若不是有人揭發,你們還準備欺瞞到幾時?”

從容從在第一眼看見那些侍衛時已知不好,可沒想到康熙震怒之下就要治她的死罪,她乾啞著嗓子正要說話時,外面忽然傳來吵鬧之聲,梁九功匆匆進來道:“皇上,四王爺一定要進來,奴才恐怕攔不住。”康熙大手一揮,“去讓他進來!”

話音剛落,胤禛已大步走入,跪倒在從容身邊道:“皇阿瑪,這件事全是兒臣的主意,是兒臣的錯,與從容全不相關,是兒臣年……”從容一按他的手,想止他說下去,誰料胤禛反手一握,緊抓住她的手道:“是兒臣年少輕狂,強行命從容扮作內侍以期日夜相守,從容如此全是出自於無奈,求皇阿瑪免她罪責。”

康熙看著胤禛握住從容的手,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