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何時,以前那堅實溫暖的大手,竟變得如此冰冷而瘦削!“不晚,不晚。”風王抬起手輕撫女兒面頰,心中湧起一種欣喜與自豪,這張臉是自己與亡妻的結合,是這世間最美的臉!“父王,您生病了為何不早點通知女兒?女兒也好早日歸來。”風夕看著病成如此的父親,內心不由湧起深深的愧疚,怪自己天涯海角的到處漂流,卻不懂承歡父親膝下。“夕兒,父王不是病了,而是快要死了。”風王毫無顧忌的講出自己生命已到盡頭之事實。“父王!”風夕聞言心頭一痛,不由自主的握住父親的手,想緊緊抓住,不讓他離去!“我的女兒是舉世聞名的白風夕,何必作此兒女情態!夕兒,不要哭,要知道每個人都會有這麼一天,沒什麼好傷心的,你就當父王只是離開你一段日子,過後你還會來與父王相會的。”風王以指拭去女兒眼角沁出的淚珠,臉上的神情極及平靜,“況且父王等這一天也等很久了,父王想念你母后,父王就要與她相會了,父王高興著呢。”“好,女兒不哭。”風夕抬手彈去臉頰的淚珠,嘴角一勾,綻出一絲笑容,“女兒也不傷心,只當父王去找母后了,再過幾年女兒再去與你們會合。”“好,好,好,不愧為我風行濤的女兒!”風王一笑,然後掙扎著要坐起身來,風夕趕忙扶他起來。“夕兒,我風國第一代國主風獨影即為女子,她乃當年始帝麾下唯一之女將,英姿颯爽,功勳蓋世,所以才得以授封為王,是東朝唯一的女王!我死後,風國的王位由你繼承,我已寫下王書,整個風國百姓都愛戴你,而風雲騎由你一手建立,自是擁護你,你繼王位,風國自無人反對。”風王從枕下掏出王書交到女兒手中。風夕接過王書,摩挲著上面的黃綾。“夕兒,你才智過人,當世少有敵手,風國交與你,父王放心。”風王喘息一下,然後繼續說道:“但有一點父王要告訴你,縱觀現今天下,各國皆是人才輩出,已是風雲際會之時,六國各自為政的局面已是不可能。所以你要麼雄心萬丈,征戰天下,作個更勝先祖、開天闢地以來從未有過的女皇!要麼你獨善其身,待到雄主出現時你獻國求和,安然度餘生,也可免風國百姓受征戰之苦。”“超越先祖?”風夕念道,然後一笑,因為想到某人,笑得有些淒涼,“父王,你對女兒信心過度。”風王卻不笑,一雙眼睛炯炯的盯住女兒,裡面閃著精明的光芒,“夕兒,憑你的才智武功,以及白風夕名傳天下的威名及人望,你若要當女皇,我信你能成!但你若只想獨善其身,那便終有一日風國會消失,東朝也會消失,會有一個新的帝國取而代之!若那一天來臨,你不要做無謂的抗爭,不要覺得會愧對祖宗,也不要妄想六國互衡的局面能永世傳遞,這不過是歷史前進的必然! ““到底做什麼,等女兒好好想想再決定吧。”風夕將王書擱一旁,然後抬首看著父親,鄭重承諾,“父王,有一點我保證,我不會讓風國的百姓受苦的!”“嗯,父王相信你!”風王點點頭,有絲疲倦的閉上眼睛,“我風國國庫盈足,不比華國差,且我已將歷代祖先收藏的珍寶古玩等全藏於你寢宮的密室裡,這些財富你是用來建一個新的帝國還是用來送人,全憑你自己吧。”“那個密室還留著?”風夕不由顫聲問道。“嗯,留著,這幾年我加大了它,但開啟方法還是你的那個,這世間也只有你我知道。”風王睜開眼睛,看著女兒, “你相貌既像我也像你母后,但你的性格卻像我較多,若能多一絲你母后的好強,或許真會有一個女皇!”“你母后……我與你母后青梅竹馬,恩愛非常,卻只生你一女,而無子,迫於家命,我娶數姬於室,盼能得子承風氏血脈。你母后自我娶妾日始便視我為路人,至死不讓我近其身,是我負你母后,而我終生無子,或許便是我之懲罰。“父王,這麼多年過去了,母后早就消氣了。”風夕想起早逝的母后,想起她永遠幽怨的神情,心頭不由一黯。“嗯,她若還不消氣,我這就要去找她了,到時親自向她請罪。”風王再次閉上眼睛,“我倦了,你回宮去休息吧,晚間再來看我。”“是,父王。”風夕起身離去。
十八、風國惜雲
走出宮外,便見到正倚立於宮前漢白玉欄杆前的豐息,一身黑衣,臨風而立,俊秀丰神,再加那一臉雍雅閒適的微笑,引得宮內不少宮女側目,暗暗猜測這個公主帶回來的俊美男子是否將來的駙馬?豐息靜靜看著向他走來的風夕,依然是白衣黑髮,熟悉的眉目,便連走路的步法都是閉眼也似能看到的輕快、慵逸,可是他卻覺得這個人不一樣了,頓時心中生出一種感覺,可剎那間這莫名的感覺卻又飛走,讓他來不及細細想清。風夕在離他一丈之處停步,兩人就隔著這一丈之距對視,彼此的面色、神情都是平靜從容,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