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隱於此易露行蹤,華軍必以為我軍不會設伏。”風夕指尖點著那座屹山,淡淡的笑笑,帶一種算計的慧黠。“但山下這一段山道皆寬不過三尺。”齊恕也指著地圖道。“是的。”風夕讚許的點點頭,“大軍通行,道路狹窄,其前進速度必緩,而若要回頭更是難,所以……”風夕轉頭看向修久容,“久容,你只帶五百人,分別在這……這……這……還有這……”手指連連在圖上飛點,“待華軍的三萬先鋒到時,將之切成幾段,記住,只要予以小小懲戒,切不可戀戰!明白嗎?”“久容明白!”修久容躬身答道。“華國挾勢而來,我們就殺殺他的銳氣!”風夕眼中冷鋒一閃,然後看向齊恕,“齊將軍,傳令三軍,除守衛之外,今晚全軍休息。”“是!”“徐將軍,厲城百姓是否全部遷走?”風夕又問向徐淵。“已遵王令,厲城百姓已全部遷往原城、陽城。”“嗯。”風夕點頭,然後又道:“留下七日糧草,其餘全部運往岐城。”“臣前日前已做好,現厲城僅存七日軍糧。”徐淵垂首答道。“哦?”風夕看一眼徐淵,見他依然是一臉沉靜,從那張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王曾說要在無回谷與華軍決一生死,臣記得。”徐淵見風夕目光停駐在他身上良久,只好再加一言。“嗯。”風夕微微一笑,“你們六人中以你之心思最密,慮事周詳,那麼此次與華軍一戰所需糧草醫藥等便全由你安排,本王不再過問。”“是!”徐淵沉聲應道。“厲城共有四門,東門由程將軍把守,南門由林將軍把守,西門則由齊將軍把守,而北門,則交給徐將軍。”風夕抬首目光掃過眾將,一一分派。“是!”“好了,今日就到此,各位也回去好好休息吧。”“是。”四人退下。等四人全走後,書房後側一道布簾掀起,走出氣定神閒的豐息。“蘭息公子可有何妙計提供否?”風夕將地圖折起,抬頭看向豐息。“豈敢,你早已胸有成竹,我豈會班門弄斧。”豐息笑笑,在書桌前坐下。“我要去城中走走,你可要同去?”風夕站起身。“佳人相約,不勝榮幸。”豐息站起身來,優雅的向風夕一擺手,請她先行。兩人走出門口才發現天色早已暗下來。慢步街道上,但見城內各家各戶皆是門上掛鎖,路上除能見到士兵外,不見任何普通百姓。兩人一路無語,登上南門城樓時,天已全黑。“雖有一萬士兵駐在城內,但卻並不見喧鬧,皆各就各位,你治軍之嚴,由此可見!而且整個厲城都透著一股銳利的殺氣!風雲騎果然不可小瞧!”豐息望向那些站得筆直的衛兵感嘆道。風夕聞言笑笑,然後轉身面向城外無垠的黑暗,“皇國的爭天騎有二十萬,華國的金衣騎有二十萬,你豐國的墨羽騎也有二十萬,獨我風國的風雲騎僅五萬。你們之所以要二十萬的精兵,那是因為你們都要爭天下,而我,我只要守護好我的風國,所以我只要五萬足已。”“你的五萬風雲騎乃英中之英,足抵二十萬大軍,你若要爭天下,誰敢小瞧。”豐息注目於她,映著城樓的淡淡燈光,可以看清她臉上的神情,冷淡而鎮靜,一雙眼睛如此時的天幕,黑不見底。“天下?”風夕卻喃喃念一聲,然後嘆一口氣,“江山如畫,美人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爭天下有時並不一定是為著江山美人。”豐息目光投向那無邊黑夜,“爭天下的過程才是最吸引人的!領千軍萬馬縱橫天下,與旗鼓相當之對手沙場對決,與知己好友指點江山,看著腳下的土地一寸一寸變為自己的,那才是最讓人為之熱血沸滕的!”風夕看著此時的他,一身黑衣的他立於城樓之上,彷彿與身後那深廣無垠的夜空融為一體,即算是說出這等激昂之語,他的聲音依然是平靜溫雅,他的神情間依然是一片淡然,卻又似是胸有成竹可君臨天下的王者那般超然而自信!一剎那間,她忽然想起在華都,前往天支山的那一夜,屋頂之上那個張開雙臂,要雙手握住這個天下的皇朝,不同的貌、不同的語、不同的氣勢,可這一刻的他與那時的他,何其相似!天下……為著這個天下啊……“不論你要不要爭,生在王家的我們別無他法!”豐息抬首望天。今夜只有稀疏的幾顆星星,月隱在深厚的雲層之後,偶爾露露臉,似對這黑漆漆的下界有些失望,很快便又隱回去。風夕看著前方,其實夜色中,沒有什麼能看清,良久後,她忽然道:“我既答應了的事,便不會反悔,況且我……”風夕說著忽然停下來,過一會兒再繼續說道:“你無須一直跟著,戰場就是墳冢,若有閃失……”“你好似變了一個人,從迴風國起,若非我一直跟著,我還要當見著的是兩人。”豐息忽打斷她道。“惜雲與白風夕本就是兩個人。”風夕聞言回頭看一眼他,伸出雙手,低首俯視,“惜雲與白風夕手中握著的東西是不同的,一個握著一個王國,掌握著那一國的萬物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