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嚥下那流到口邊的口水,坐著者緊抓雙拳,立著者雙腿微抖,臉上血氣上湧,一雙雙發紅的眼睛若餓狼般死死盯住美人,眼睛隨著美人的動作而轉動,露骨的眼光似想剝去美人身上最後一層紅紗。本是微寒的春夜,堂內卻似燃著火,流竄著一股悶熱、濃烈、窒息的慾望氣息,有些人手指微張,似想抓住什麼,有些人解開衣襟,有些人抬袖拭去臉上、額際流出的汗水。“現在是春天嘛,很正常。”豐息瞟一眼梁下那些人,此時就算他們說話的聲音再大些,那些為美人吸住心魂的人也是聽不到的。“我就不信你沒感覺!”風夕一張臉猛然湊近他,想細看他臉上神情是否也如梁下那些男人一般。豐息未料到她突然靠近,微微一呆,看著眼皮下那發亮的水眸,玉白的臉,淡紅的唇畔,好近,似只要微微前傾,便可碰觸,靜若深潭的心湖忽地無端吹起一絲微瀾。“果然!”風夕壓低聲音嚷著,手一伸摸上他的臉,“你臉也紅了,而且這麼熱,呼吸急促,肌肉緊張,還有……”眼光往下移去,豐息卻手一伸,將她一把推開,有些薄怒、有些懊惱的瞪她一眼,“無聊!”“你這個風流鬼!有了棲梧美人還不夠,還要出來尋花問柳!”風夕撇撇嘴哼道,“這個紅衣美人雖然不錯,但論姿色,還是比不上你的鳳美人嘛。”豐息卻不理會她,看看彩臺上,紅衣美女似已舞完,正向臺下的拜倒於她石榴裙下的眾臣們施禮至謝。當下他輕輕一躍,若一縷墨煙無聲的落在二樓,身子一閃,便閃進了一間房間。風夕怎肯放過他,自是跟在身後。“好個金堆玉砌的軟香閣呀!”風夕一進房間不由感嘆屋中的華麗。“剛才的舞你看清了吧?”豐息對屋內奢華的擺設毫不感興趣,直接走入內室,細看一番,然後走近妝臺前,撥弄著上面的胭脂、珠釵。“剛才的舞呀,真是平生未見!想我以前也去青樓玩過,可沒有一人的歌舞能跟剛才的相比!”風夕跟在他身後,嘖嘖讚道。“想來這世上你白風夕沒去過的地方、沒玩過的東西、不會做的事定是少有了,是不?”豐息回頭看她一眼,眼中閃著算計的光芒。“嘻,黑狐狸,你不用大哥笑二哥。”風夕走近一座屏風前,挽起屏風上搭著的一件紅色羅衣,“剛才那個美人確實適合穿紅衣,象一朵紅牡丹,妖嬈媚豔,傾倒紅塵眾生!”正在此時,門口傳來開門聲,然後一個女子嬌媚得讓人骨酥肉軟的聲音響起。“尚爺,你請稍坐,待奴家進去換身衣裳,然後再專為您跳一曲。”“好好好!”男子略有些粗啞的聲音連連道,語氣中難掩猴急,“美人兒,你可要快點哦。”“奴家知道,您先喝杯參茶,我馬上就來。”珠簾拂開,一股濃郁的花粉香傳來,紅衣美女妖嬈的扭進內室,剛要解開衣裳,身子一軟,向地倒去,觸地之前卻被一雙長臂接住,然後將之輕輕放在一張軟榻上。“挺憐香惜玉的嘛。”只見風夕嘴唇微動,一縷細音傳入豐息耳中。“穿上那個。”豐息指指屏上的那件紅羅衣,同樣以傳音入密之功告訴風夕。“為什麼?”風夕看著那件火紅衣裙,好刺目的顏色!“跳舞。”豐息淡淡道。“為什麼跳舞?”風夕再問。“你不是想追查斷魂門嗎,外面那個尚也便是線索。”豐息指指妝臺上的胭脂珠花,“自己動手,快一點。”“黑狐狸,你瘋了!叫我跳剛才那個美人跳的舞?我可不會!”風夕不可思議的瞪著他,弄不明白他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叫她跳舞?虧他想得出來!“我上次在長離湖抓到的人是寧死也不招供的,所以你要誘他毫不知覺中說出,否則你就永不可能找到斷魂門的人了。記住只要引他說出祈夷的下落就行了。”豐息毫不理會她,說完後轉出屏風外,轉身的一瞬間又回頭一笑,“至於你會不會跳,你我皆清楚不是嗎?白風夕聰明絕頂,過目即會,況且這種舞又豈比得上……”餘下的話未說完,彼此的眼光相撞,皆是犀利雪亮得似能將對方的前世今生看個透徹!“你這隻該死的、狡猾的黑狐狸!”風夕咬牙切齒。“外面的人可是等不及了哦。”豐息指指外面的尚也,然後轉出屏面,讓風夕有地方換衣。“跳豔舞呢,這輩子還真做過這事。”風夕呢喃著,拈起那襲豔如火、麗如霞的羅衣,眼中忽湧出盈盈笑意,“對於這種一生或許才做一次的事,我風夕當然得好好做,並且要做得絕無瑕疵才是!呵呵……”“美人兒,你還沒換好衣裳嗎?”簾外傳來尚也的催促聲。“來了來了!”嬌聲嚦嚦,珠簾輕拂,豔光微閃,美人羞出,高綰雲鬢,面罩薄紗,輕裹紅羅,手挽碧綾,赤足如蓮,嫩白如玉,凌波微踏,飄然而來,觸目所及,那猩紅地毯好似化為一泓赤水,托起一朵絕世紅蓮。那臥在塌上的尚也一見之下色授魂與!簾後的短笛輕輕吹起,起時仿若玉指輕輕叩響環佩,清清脆脆,讓人心神一清,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