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容貌與聲音,也有著他這個年紀所有的黑白分明的正義。“落日樓是這位大叔家傳的祖業,可你為何要強奪了?還把老人家趕出家門,令他流落街頭!你……你……虧你堂堂男子漢,怎麼可以欺負老人!”寧朗眉目錚錚的看著聶重遠,英挺的臉因為生氣漲得紅紅的。
聶重遠眉頭一皺,看一眼那老人,老人被聶重遠眼一掃,瘦巴巴的身子一縮,瑟瑟的躲至寧朗身後。寧朗一眼看得分明,當下那怒氣又盛了幾分。俠之所在,便該是扶弱懲惡!
“嶽老……”聶重遠腳下移動,想與那老人照面。
“你想幹什麼?!”寧朗卻是大喝一聲上前擋在老人身前。
聶重遠站住,看看寧朗,然後抬手招來一個家人,低聲吩咐了幾句,那家人點點頭轉身離去。
而這邊,老人扯扯寧朗的袖子,輕輕道:“寧少俠,我們……還是回去罷。”
“為什麼?”寧朗回身,看一眼神情畏縮的老人,明白了,“大叔,你別怕,我會保護你的,今日定為你討回公道!”
“還……還是算了罷……”老人看一眼一臉平靜的聶重遠低下頭道。
“怎麼能算了!”寧朗不同意,“他們奪了你的家業,還把你一個孤伶老人趕到大街上,這等惡行怎可算了?!大叔,你別怕了他們,有我在,絕不讓他們欺負你的!”
“可是……”老人懦怯的想說什麼。
正在這時,那剛才離去的家人匆匆跑回來了,手中捧著一個木盒。聶重遠開了鎖,然後指指寧朗,示意家人送給他看。
寧朗看看捧至眼前的木盒,有些狐疑的看看聶重遠。
“寧少俠看看就明白了。”聶重遠心平氣和的道。
寧朗開了木盒,盒中是一疊紙張,有舊有新,他拿起一張張的看,先是有些懵懂,然後漸漸明白,那臉上的神色便變了。
聶重遠看在眼裡,微微一笑,道:“這些都是這位嶽老的債據以及他將落日樓轉給在下以抵債務的轉讓書,白紙黑字,少俠請看清楚。”
“你……”寧朗轉頭看向身後老人,卻見他頭垂得低低的,身子鞠著,甚是可憐,心頭一熱,回頭瞪著聶重遠,“這些便是真的定也是你捏造的,嶽大叔經營著那麼興旺的一座落日樓,怎會欠你這麼多錢!”
聶重遠嘆口氣,似有些無奈,對著那垂頭躲著的老人道:“嶽老,難道你都沒有將實情告訴這位寧少俠嗎?”
“說……說甚麼……”嶽老微微退後一步嚅嚅的道。
“什麼實情?”寧朗看看老人又看看聶重遠。
聶重遠看嶽老似乎沒有說的意思,當下只得道:“嶽老因沉迷美色又好賭博,早已將岳家萬貫家財敗個精光,不但如此,他還以落日樓為抵押,欠下雨霖樓與泰豐賭坊九萬銀葉的鉅債,區區落日樓實遠不夠還債的。”說罷他看寧朗眉峰聳動,也知他心裡在想什麼,繼續道:“少俠或不信聶某一面之詞,或又覺得是聶某設計為之,所以少俠不妨去城中打聽打聽看,這城中可有不少嶽老昔日親友,皆因嶽老噬賭好色而離之,再不你問問嶽老也行。”
寧朗聽得他這一番話,不由問向嶽老:“大叔,他說的是真的?”
“他……他……”嶽老那瘦巴巴的老臉紅了,卻是怎麼也說不完整一句話。
聶重遠看他那樣,臉上不由浮起萬分惋惜之情,道:“雨霖樓的雲巫姑娘豔色傾城人人慕之,但其千金一夜整個玉州人都知曉的,沒那個家底的人是不敢去找她的,可嶽老卻是夜夜棲宿雲巫閨房,便是百萬家財也有個掏空的時候。而‘泰豐賭坊’雖是聶某家業,但嶽老流連不去之時聶某還曾多次勸說,可嶽老不但不聽,反是越賭越大,以至賭債高築,落日樓則因嶽老的不事經營頻臨關門之危。聶某無法,只好買下落日樓,斷了嶽老念想,省得他再沉迷,又替他還了雨霖樓的債務,另給了兩百銀葉,他節省些用,買間小屋,做點小生意,自可安度餘年,誰知他一日便花光了,還……唉!”聶重遠說完重重一聲嘆息,痛惜又無奈的看著嶽老。
那嶽老一張老臉更紅了,瘦骨嶙峋的身子不由得微微抖了抖。
寧朗一聽完再看看嶽老那模樣,頓時明白了,不由驚怒交加。
今日午時,他剛入得虞城,在淺碧山上時曾聽師兄們提過落日樓的大名,所以打算去品嚐一下那名傳天下的斷鴻酒,可在落日樓前卻見一老人烈日下席地而坐,口中唸唸有詞神情萎頓悲痛,不由起了惻隱之心,上前探詢。老人一見他近前便一把拉住他哭訴起來,從家業被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