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雨!”身後遠遠的也傳來呼喚。
琅華顧不得了,一路奔一路高呼:“韓樸!韓樸!”
“好吵!”隨著一個懶懶的聲音一道人影在樹梢上飛行而來,一手抱著一罈酒,一手提著一盞燈,無論風如何狂卷,它不搖不息。
“韓樸!”琅華此刻見著他便如見著親人般激動,急步向他奔去,都越過了東陶野。
“不要叫了,真難聽。”韓樸將燈掛在樹上躍下來,皺著眉頭看琅華。
那燈雖暗,卻已夠三人看清彼此。
“韓樸救我!”琅華臉色煞白可一雙眼卻閃著喜悅的亮光。
“琅華!你……中箭了!”東陶野的聲音有些抖,觸目驚心的是琅華背上的長箭和那溼透衣裳的鮮血。
“總算追上了。”皇雨的呼吸也有一絲喘息。
韓樸一看他手中的弓,眼睛頓時冒起了火花,咬牙切齒的:“我姐姐顧惜的人你們竟敢傷!”當下拔劍而起,奪目的劍光剎時劃破夜的黑紗,凌厲雪芒無阻的刺向皇雨。
“皇……韓樸住手!”
追趕而來的蕭雪空一到即被那勢不可擋的一劍刺得膽顫心驚,不及細思,飛身而止,長劍迅速拔出,橫空攔向韓樸的劍。
叮!劍在半空相交,發現銳利刺耳的響聲,驚醒了眾人,也令橫劍相交的人一驚。一個心驚當年只會叫著“姐姐救命”的孩子此刻已可與他橫劍相對了,而另一則驚異於天下第二的自己竟無法一招制敵。
險險逃過一劫的皇雨此時方從那一劍中回過神來,不由怒火頓生:“韓樸,你知道你在幹什麼麼?!”
“哼哼,我就看到你在幹壞事!”韓樸鼻吼裡哼了哼。
“韓樸,這事你不要管。”蕭雪空道。
“哼哼。”韓樸又哼了兩聲,“這事我管定了!”
“韓樸,你不要是非不分就亂幫忙。”皇雨被韓樸這幾聲哼哼哼得火氣更旺了些。
“誰說我是非不分了?”韓樸一翻眼斜視著皇雨,“首先,這位姑娘是我姐姐曾顧惜的人,就憑這一點我就絕不能讓你們傷她!第二,你們有八個人,而他們才兩個人,以多欺少,是你們錯!第三,他們一個是纖纖弱女,一個是重傷未愈的傷者,你們是八個身強力壯武藝高強的大男人,以強凌弱,是你們的錯!哼哼!我有說錯麼?”
“你……”皇雨氣得眼睛發紅。
“哼哼!我是你非!”韓樸再哼兩聲,也不給人家答話的餘地,長劍一揚,便又揮向皇雨,“你們快走!”這後一句話卻是對琅華他們說的。
“他……”東陶野還有些擔心韓樸,“而且你的傷……“
“沒事。”琅華打斷他,拉起他就跑,“傷不重。”
“你們不能走。”蕭雪空急追。
“你也別走。”韓樸的劍從皇雨面前轉了一個彎,拐向了蕭雪空。
“韓樸!”蕭雪空的喚聲已帶警告。
“你們都不許追!”韓樸一直抱在左手中的酒罈忽飛起,掌心內力一吐,那酒水便如密雨似的罩向那六名追出的屬下,那雨點打在身上竟如重石捶擊般的痛,“再走出一步,可別怪我!”五指一攏,那酒罈頓時四分五裂落下,掌心卻扣著六塊小瓷片。
那六人一時皆頓在那了。
“韓樸,你再鬧可別怪我不客氣!”皇雨是真的生氣的。
韓樸的劍一下指向他,一下又指向蕭雪空,招招凌厲竟是毫不容情,而他們倆人卻頗多顧忌不敢下重手,反而受制被困。
“你們還不快追!”蕭雪空百忙中喝叱一聲,那六名屬下趕忙追出,可眼前人影一閃,韓樸卻撤劍撇了蕭、皇兩人擋在了他們面前。
“韓樸,這非兒戲!”蕭雪空冰冷的眸子也冒出了火光。
“我不會讓你們去追的,那是我姐姐曾經保護過的人!”韓樸的聲音很冷靜。
一道閃電劃過夜空,清晰照見了韓樸的臉。
轟隆!驚雷響起,那一刻卻似同時捶在八人的心頭。嘩啦啦暴雨終於傾盆倒下,將呆立的八人淋個溼透,可那落下的雨水卻在少年身軀寸許之外如碰石壁般飛濺開去。
劍氣!八人心頭同時閃過這個念頭,他年紀這麼輕竟已練成劍氣!
少年靜靜站在那兒,單手揚劍,神情淡定,只一雙眸子閃著奪目的銳氣。
跑了多久,跑了多遠,已全然不知道,有樹枝劃破衣裳劃破肌膚,雨水早已將全身淋了個溼透,可全然顧不得了,背上的傷似乎消失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