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小小的他們各自的習性已開始成型,雖各有些聰明各有些狡猾,但他們那會兒還算純真良善,都還肯直言自己的理由願望,那些隱透他們一生的話在那時他們曾經坦白相訴。一個想要站在至高之處俯視天下。
一個只是要將未看過的看盡。
一個只是想尋個清涼靜地安睡。
一個想要戴女子至尊之冠。
很多年後,作為對手、朋友、敵人、親人相遇時,他們雖想不起這幼時的一面,也記不得這一天曾說過的話,但他們都各得其願,也各失其有。
只是,八荒塔下的相遇卻隨著時間長河的流淌而漸悄轉黃漸悄流逝,最後煙消雲散。只是,他們當時年紀小罷。
(完)
'番外'千秋功業寂寞身………皇朝篇
題記………
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
千秋萬歲名,寂寞身後事。
廣袤的草原此刻黃草折地屍陳如山。
殘損的旗,斷缺的刀劍,染血的盔甲,到處散落著。
偶爾響起戰馬的哀鳴。
落日仿若血輪斜斜掛著,暈紅的光芒灑下,天與地都在一片緋紅中,分不清究竟是夕輝染紅草原,還是鮮血映染了天空。
“蒙成草原以後便是皇朝的馬場!”
無邊無垠中,一騎矗立若山。
瞭望廣漠的原野,俯視足下征服的土地,卻已不再有熱血沸騰的興奮。
抬首,晚霞如錦。
將蒙成王國五萬裡遼闊的草原納為自家的馬場。
這樣狂妄的話語彷彿曾有前人說過,只是他卻已想不起來也不願再想當年是誰告訴他的。
九天之上,除了雲和落日,可還有它物?
“恭喜陛下!”身後有人恭謹的道。
“雪空,你是否也覺得朕就如世人所講‘好戰成性’?”緋芒中紫甲的君王平靜的問道。
那個雪發雪容的將軍深思了一會兒,然後才道:“陛下為的是千秋功業。”
“千秋功業麼?”淡淡的似有些不置可否的語氣。
風拂過來,凜凜的帶著血腥之味。
“千年之後,又有誰能知我皇朝?”似是疑問又似是自問。
“皇朝壯闊的山河會記下陛下的豐功偉業!皇朝驍勇的鐵騎會萬世傳承陛下無敵天下的武功!”身後的將軍真誠的道。
在他的心中,他的陛下當是千古第一君!
“無敵天下?”輕輕嗤鼻,不以為意。
極目遙望,是無邊無際的域土。
君臨天下萬民臣服。
整個天地間,此刻唯予是主。
可這一刻卻是無邊無際的空虛與……寂寞。
“雪空。”悠悠吟歎,“無敵並不是幸事。”
揮手揚鞭,天地任我馳騁。
可是……南丹臣服了,蕪射已從歷史中消失了,採蜚也傾國拜倒了……再到而今這以彪悍著稱的蒙成王國,也敗於足下了。
這麼多年下來,竟然沒有一個……竟連一個敵國都沒了!
這麼多年,在這廣闊的天地奔走,從東至西從南至北,他只是……想找一個對手,一個勢均力敵、一個能暢快而戰的對手!
一個匹敵的對手。
一個可激起他鬥志的對手。
一個可令他熱血沸騰的對手。
一個與他對等的靈魂。
撥劍而起,他的對面站立一人。
而非眼前,環視四宇,寂寂蒼穹……與足下無邊的域土及萬千的臣民。
誰曾想,自東旦之後,竟再無對手了!
至高至尊之處,無人可與比肩。
撥劍四顧,唯影相隨。
至高必至寒,至尊必至寂。
“雪空,無敵並非幸事。”輕輕的、長長的道出。
這一句寂寥而惆悵的話令皇朝大將蕭雪空記念一生,也恐懼一生。
當那長長的嘆息還在草原迴盪時,朝晞帝卻從馬背上一頭栽倒。
“陛下!”蕭雪空大驚。
“陛下!”遠處守候的臣將驚叫奔走。
“快,快請蕭夫人!”有人急道。
《皇書?本紀?朝晞帝》記:昔澤八年,帝徵蒙成,大勝。宿疾發,幸大將蕭澗妻善醫,隨軍,救帝於危。
昔澤八年秋,皇朝大軍徵蒙成凱旋而歸,皇朝百姓欣喜之餘卻更憂心於皇帝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