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好人也有必死的理由!”
“必死?”一瞬間墜入寒潭,周圍都是冰冷刺骨的水,綿綿的滅頂而來,“為什麼……為什麼……”
茫然的呢喃著。
為什麼……
這一生並不長,可生死成敗悲傷哀樂卻已歷盡太多,她不解的事很多,她要問的因太多,問出時,又盼望得到哪一個答案?
“世間生生死死何其多,有幾個是以好壞來定?姑娘又以何定人好壞?”蕭雪空再看一眼琅華,轉身,“姑娘自己保重。”
“一晚好嗎?”微弱的祈求輕渺渺的飄來,“讓我們好好過完今夜好嗎?”那是卑微的絕望的祈求。
很久後,久得琅華都要窒息時才重重落下一個字,“好”。
雪似的將軍也隨即融入夜色不見。
五、瑤臺歸去
“謝謝。”琅華對著黑壓壓的夜空道。
長廊空寂燈火昏暗,杏眸失去光采的盯著頭頂的那盞宮燈,夜風拂過,籠中的燭火便無助的搖擺著,就如此刻的她,隨時都有湮滅之危。
回想起蕭雪空剛才那驚訝的目光緊皺的眉頭,不由恍惚的笑了。
他也失望了吧?他想不到曾為一國公主的人會說出那樣的話來。狹獈?呵呵……若是風惜雲在此會如何呢?呵……應該是大義凜然吧,又或根本不用蕭雪空出面,她就會親手殺了東大哥,只因……風王心為蒼生!呵呵……又或是蕭雪空低首向她祈求呢,她那樣的人又怎麼會如無能的她一樣卑微的向人祈命呢,她只需長劍在手便自可護得重視之人的周全,豈會如她……豈會如她……
哈哈……琅華無聲的笑,臉上是狂肆的卻又淒涼的笑。
可她白琅華不是風惜雲!蒼生在她眼中有若蟲蟻,她要護的只有東大哥!無論對錯無論成敗她只護他。為他,她也生死可拋!她這一生,只有東大哥……
抬步回走,燭火在搖晃,長廊在搖晃,極目,是無垠的黑暗,就像她的這一生。可她只能走著,一步一步的走過……岌岌可危頃刻傾覆的一生!
夢遊似的推開園門,關上。
夢遊似的推開房門,關上。
挑簾,點燈,那人正摩沙著手中畫軸望著窗外出神。
燈光將那人自沉思中拉回,轉身,明亮緊定的眸子移到她身上,溫暖的笑浮起:“琅華,你回來了。
“嗯。”輕輕應一聲,溫柔的笑浮起。
“琅華,今夜的舞我至死不忘。”他再次開口,溫暖的笑不變。
“嗯。”依輕輕應,溫柔的笑。
“琅華。”他移步走到她面前,抬起右手輕柔的撫上她的臉,“琅華……”他輕輕的喚著。
“嗯。”她痴痴的應著。
從額頭到鬢角,從臉頰到青絲,終忍不住將她緊緊攬入懷中。
“琅華,我必須走了,他們已經來了,琅華……”閉目,掩起眸中所有的情感,壓住胸口澎湃的激情。
“為何剛才不走?”若舞時從大堂逃脫還有機可乘,可此刻……他們早布好網了罷。
“琅華,我不會不告而別的。”
擁緊的臂又緊了幾分,緊得發疼。可琅華卻恨不能再緊些,再緊些,可緊入骨血,可以連體,可以生死與共……生死與共!
“大哥。”很久後,琅華抬頭,“你要去哪裡?”
東陶野放開她,舉起左手中的畫軸,目光沉沉的穿透前方:“我要去風州,這畫是陛下畫的,是從風州傳出的,陛下可能在風州,我一定要找到他。”
風州……
轟隆!猛然響起驚雷,屋外的風有些急了。
琅華看向窗外,輕輕的道:“要變天了。”
“嗯。”
“大哥。”琅華對著黑沉沉的夜空,“你要如何離開?”
東陶野不答,只是虎目中閃現刀鋒似的光芒。
“大哥,你要找的人在風州,可他們也知道,你去了那也會……”琅華咬住唇。
“我已死過很多回了。”東陶野卻淡然道,手緊緊一抓畫軸,“這條命本就是陛下的。”
一陣急風從窗邊掠過,琅華一陣瑟縮,秋風似乎有些涼了。
“大哥,你帶我離開好不好?”極輕的問著,風吹過,便散了。
東陶野沉默不語。
“大哥,你帶我離開好不好?”琅華迴轉身定定的看著他。
東陶野不出聲,只是目光穿越她落在窗外的夜空,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