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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部分

位姑娘一起去。”

蘭七聞言長眉挑起。

“式微擅歌,兼之纖弱嬌柔情態百種,沒有男人見之不憐;殊嬌柔媚嬌俏,且靈敏風趣,無人不沉於其笑醉於其容;浣苔擅琴,一曲《慕青絲》聞者傾情;青靄乃是全才,琴棋書畫詩詞歌舞無一不精,更兼氣韻如蘭,男子見之便生敬慕,原想著這樣的四位美人那二公子也該心動眼花了吧。可是……”離三猛地握拳恨恨的擊在竹榻上,甚是憤然的瞅著蘭七,“都怪你啊,帶來的都什麼人啊,竟然把姑奶奶家姑娘的魂全勾了去!”

“怎麼啦?”蘭七伸手安撫的拍拍離三的臉,“這二公子又做了什麼攝了美人的魂兒?”

離三扯下臉上那隻手,送到嘴邊張口便咬去,幸好蘭七反應及時,躲過一劫。

“那二公子其實也未做什麼奇特的事兒,四位姑娘進房時,他在寫字,一幅白紙懸於牆上,手握紫豪,不緊不慢悠然寫來,明燈白壁,青衫獨影,不知怎的,那一刻四位姑娘滿腔的旖旎綺念全消了個精光,只是看著那人,挽袖揮筆,蘸墨寫意,明明在動,卻給人以靜雅之感,靜中偏還帶著灑逸飛揚的氣勢,只一個背影,便已叫人傾服。”

離三目光怔忡的望著窗稜,仿似那裡也有著那個青衫灑逸的謫仙。

蘭七未語,臉上掛著淡淡笑,看著離三。

“待他寫完字,轉身面對四位姑娘,那等容儀風姿豈能不叫人驚歎,四位姑娘神怔之時,他只是回以一笑,鋪紙於桌,重蘸煙墨,然後抬眸各看四人一眼,未語。可四位姑娘那一刻卻分明知曉了他眼中之意,於是浣苔撫琴,式微按弦而歌,殊嬌聞歌起舞,丈外青靄捧卷而讀……”離三深深嘆一口氣,似敬又似惜,“姑奶奶一生所遇的男兒何其多,不泛文武冠絕六藝精通之人,可看到那幅畫之時,姑奶奶卻不得不歎服。她們四人形貌殊麗神韻各異,可那畫不失其貌盡顯其韻,更兼筆風淡逸,不染紅塵之氣。一尺之地四人栩栩如生,姑奶奶只是看著,卻有親臨其境之感。”

說至此,離三微微一頓,才道:“四人捧畫回來,浣苔、式微、殊嬌說‘那一刻之琴、歌、舞乃性靈之為不受自控,為此生最妙,再不可得’,青靄說‘那一刻明明身畔琴歌繞耳舞姿繚目,心底裡卻是沉淵之靜,燈影搖曳清晰可感’,她們對姑奶奶說‘這等人物,予不願再見,見之傷心’。”

“見之傷心……”蘭七緩緩重複一句,搖著玉扇的手不動了。

“往日也只是聽人傳說,今日才算是見識到了。”離三移過小几上的壺,倒上一杯茶,啜一口,道,“這人無需言語行為,只是氣勢神韻便已可奪心攝魂,百年不得一。”

“呵……”蘭七輕輕一笑,重搖玉扇,碧眸盈盈看住離三,“這樣的人姐姐該也歡喜才是,何不親身一試?”

“哈哈……”離三也笑,抬起蘭花纖指彈在蘭七額上,“姐姐我何至愚蠢至此?明知不可為還要為之。”

“唉,可惜。”蘭七搖著頭,“本想著姐姐能找出弱點,誰知竟是金剛不壞之身。”

“其實……”離三俯首偎近蘭七,“七少才該親自一試,姑奶奶我十分好奇,仙與妖,不知是仙渡了妖,還是妖惑了仙?”

“哈哈哈……”蘭七放聲而笑。心底裡卻想起了那個惡夢,一陣糾結。

“你這次打算在姑奶奶這玩多久?”離三喝完茶問道。

“明日就走,還有正事。”蘭七道,“託你打聽的可有訊息?”

離三搖頭,“這還是第一次你要姑奶奶打聽的事毫無線索。”

“是嗎?”蘭七合起玉扇,臉上也斂起微笑,“離芳閣都打探不出,看來真的去了東溟島。”

離三挑起一邊柳眉,秋波橫盈,“那‘蘭因璧月’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竟然連你都這般緊張?”

“那個麼……”蘭七勾唇一笑,碧眸中閃過攝人的光芒,“是世間最美之物,代表著世間一切!”

“嗯?”離三嗤笑,“代表世間一切?”

“對。”蘭七笑容不改,“你認為錢是這世間最重要的東西的話,那麼它便代表錢,你認權最重要,它便代表權利,你認為地位最重要,它便叫全天下人俯首腳下,你認為情最重,它便讓男男女女投懷而來……”

“哈哈……”離三大笑,釵鬢搖動,如風中花,嫵媚的風情的,“那麼它在七少眼中代表什麼?”

“在本少眼中……”蘭七碧眸看著手中白玉扇,眼簾垂下,“它便是它!”

“咚咚咚!”房門忽被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