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明落、明嬰想了想,然後答道,“屬下覺得‘鳳衣丹’更珍貴。”
“呵……”明二輕輕一笑,“以其價值來說,‘鳳衣丹’確實遠勝這些所謂的武林高手,只不過……”空濛的眸子微微一垂,片刻才道,“以一顆‘鳳衣丹’也可換來一些更有價值的東西。淺碧派的掌門都可用六顆‘鳳衣丹’打造出一位劍術第一的掌門弟子,所以……你用罷。”
“是。”明落應道,“那屬下現在就去配藥。”
“去吧。”明二重端起茶杯。
明落、明嬰一起退下。
明二吹開水面的茶葉,飲一口,然後放下杯,移眸望向窗外,冬陽明燦。唇邊慢慢浮起一抹淡笑,輕輕的自言自語,“不知雲無涯是用什麼法子困住那位血脈裡盡是‘鳳衣丹’藥味的淺碧第一高手。”
二十八、鳳衣輕系生死結(下)
秋橫波去看花扶疏,不想撲了個空,花扶疏與容月皆不在,與花清和相互問候了幾句便告辭了。出了門,卻見宇文洛依立於原處,怔怔的望著前方,保持著目送蘭七、明二離去的姿勢,但此刻蘭七、明二早已不見影兒。輕步走近,宇文洛依未有所覺,目光未移,沉在自己的思緒中,而臉上的神情卻是罕有的嚴肅,似乎思考著什麼重要的事情,一雙眼睛顯得格外炯亮有神。
“世兄在想什麼?”秋橫波輕輕問一聲。
“我在想,二公子與七少真是厲害得可怕。”宇文洛聲音很輕,有如囈語,顯然還未從沉思中醒過神來。
“嗯?”這莫名的一句卻令得秋橫波驀然心驚。
宇文洛卻繼續輕輕的有如自言自語的道:“雲無涯算到了每一步,可他們又何嘗不是。從未有人來過的東溟島,他們可以找到;大海里明明他們最先被風浪捲走,可他們卻可安然到來;那九人打敗了我們所有的人,卻死在了他們兩人之手;杳無蹤跡,他們卻可尋到機關重重的石屋且來去自如的將我們救出來;這裡明明是東溟地頭,他們卻可尋到此處幽谷藏身而不被發現;還有這些木屋,都是新的,還有那些看不到的可隨時都能出現的明、蘭兩家屬下……令我們一敗塗地的東溟島,他倆輕描淡寫便應付。我們是如此無能,他們卻是手段通天,既然……”
他微微一頓,臉上嚴肅的神情漸消,慢慢的浮起迷惘與憂慮,半晌後,才輕語著,“那夜為何卻又是那般結果?”
既然他們可尋到此處幽谷,並且還可以在此建這麼多的木樓木屋,那必已早到東溟,那何以要到那一夜才去救他們?他們不會不懂救人如救火,稍息片刻,便可天翻地覆。
既然明、蘭兩家屬下來了東溟島,那麼真的只有區區百人嗎?既然他們可以做下那麼多的安排,難道就真沒有一個更妥當的方法嗎?那一夜,南峰之下死了多少人?那些血,那些倒下的人,難道就真沒有一個更妥當的方法嗎?那一夜,南峰之下死了多少人?那些血,那些倒下的人,真的只是無可奈何嗎?
他們……
宇文洛猛然閉目,阻止自己再想下去。因為,那隻會令他心驚膽寒。
秋橫波靜靜的看著他,看他臉上時而迷茫,時而驚震,時而頓司,各種思緒一一閃現,到最後的平靜如常。
那夜為何卻是那般結果?
想著他那句喃喃自問,心驚之下也生疑慮,片刻後,輕輕嘆息道:“或許,因為他們是明家、蘭家之主,或許,因為他們是當今武林最有實力問鼎‘蘭因璧月’的明二公子與蘭七少,或許……有很多原因,我們不妨靜看而勿須追問,他們不會告訴,也不可能讓我們找到。終有一日,我們能看到那個答案,也或者那是永遠無解的。”
聽得身旁的輕語,宇文洛一震,轉頭,便見秋橫波那張絕色容顏,頓時想起來自己剛才的自言自語,腦子裡轟隆一聲,然後耳根發熱臉上發燙。
“秋……秋小姐,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她怎麼會在這裡?還是她一直在這裡?難道她全看到了全聽到了?越想,心裡越是窘。
看著宇文洛那侷促窘迫的模樣,秋橫波由不得綻顏一笑,剎時,宇文洛只覺得冬陽一暗輕風微停,眼前有百花爛漫淡香繚繞,頓心跳如鼓頭暈目眩起來。
“橫波姐姐。”一聲嬌柔的輕喚,便見花扶疏與容月從坡下走來,不一會便到了兩人面前。
“妹妹剛才去哪了?” 秋橫波迎向前幾步親熱的牽起花扶疏的手。
花扶疏衝著秋橫波微微一笑,然後回頭看一眼身後垂首悄立的容朋,眼眸再移向宇文洛,道:“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