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正是明二與蘭七。為避人耳目,兩人改換裝扮,不過扮作夫妻乃是蘭七的主意,理由是東溟島的人沒有見過她的女裝,那樣一男一女上路定不會引起東溟島的注意,當然,暗地裡少不得她要逗弄明二公子的心思。至於蘭七頭上那頂紗帽,則是明二公子特地準備的,理由是要掩了一切禍端的源頭———蘭七的碧眸。
兩人傍晚進了南城,然後投宿一家客棧,那客棧不大不小,生意不算頂好也不算差,來了這麼一對夫妻也沒怎麼引人注目。
夫妻,當然就是一個房間。
兩人進了房,蘭七第一件事便是摘了頭上的紗帽。“這東西真的很礙眼。”將紗帽丟棄在桌上,抬手按按眉眼,那紗簾總在眼前晃,令眼睛很不舒服。
明二公子則抬頭摸了摸臉,易容藥塗在臉上也不舒服的。
幸好,不一會兒,店小二送來了熱水給客人洗洗風塵。敲門聲響起時,蘭七閃身進了屏風後,還未及出來,又有一名店小二送來了熱茶與熱飯。
打發了小二,明二先洗去臉上的易容藥,那邊蘭七伸長脖子聞著飯菜香準備大嚼一頓。
明二洗好臉坐回桌前便見蘭七垮著一張臉。
“可惡的雲無涯,竟連一頓好飯好菜都不讓人吃!”蘭七碧眸裡妖光攝人。
明二不用再看飯菜茶水了,知定已是下了毒的。
兩人各自摸摸癟癟的肚子,暗抑飢火,卻無可奈何。雖則有荒島那段飢渴先例,但想著生機勃勃的東溟島上總不至捱餓的,哪裡曾想到雲無涯會做得這麼絕。
二十三、初見東溟(下)
這客店裡難道也有云無涯派來的人?兩人各自尋思。但入店之時並無可疑之處,那麼,這下毒之人是先他們而至還是後他們而至?
“二公子如何打算?”蘭七碧眸轉向明二。
明二掃一眼客房,道:“既來之,則安之。”看看外邊,天已全黑了,走了一天的路,也有些疲累,不如暫在此休息,反正水來土淹兵來將擋。於是明二公子移步屏風後的床鋪,準備睡覺。
“啊哈……”蘭七打著哈欠也往床鋪走去,“既然這樣,那就睡覺吧。”
床前,兩人碰頭,止步,對視。
一張床。
兩個人。
一床被子。
兩個對頭。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蘭七驀地閃跳上床,這叫先下手為強。
明二公子本著世家子弟風範兼好男不與女斗的寬大胸懷,打算外邊椅上打坐一夜將就著算了的。可是蘭七若肯安安靜靜的睡下也就不叫蘭七了,不刺激打擊一下對頭心裡怎麼會舒服。
“二公子,這床鋪甚寬,你我兩人共睡也是可以的。”蘭七踢掉鞋,懶懶的倚在床頭,碧眸微微斂著,似笑非笑的瞅著明二,“當然,若是二公子意志不堅,怕把持不住,那就還是睡地板好了。”
以蘭七對明二的瞭解,她這話也就讓二公子暗中咬咬牙,面上卻還要維持他一貫的謫仙風範,最多也就是無奈笑笑,然後走開。
只不過今日卻是失算了。
只見明二公子綻顏一笑,絕對的仙風道骨春花爛漫,儀態從容的走近床邊,優雅的抬手,然後就那麼一推,蘭七便被推滾到床裡。
“既然七少這麼大方,那明二就卻之不恭了,你我江湖兒女,不拘這些小節,況且你我此刻是夫妻,睡一床也不引人懷疑。”明二公子溫文爾雅的道。脫掉鞋,伸手取過被子一抖,然後就這麼和衣睡下,當然,二公子還很君子的留了一半被子給蘭七的。
蘭七是什麼人?從來只有她嚇倒別人,哪裡輪得到別人來嚇她的。所以,剎那怔愣過後,她碧眸流轉,嬌笑盈盈,緩緩俯首偎近二公子,甜蜜的吐著語:“夫君,你怎的老是‘七少七少’的叫得這麼見外呢,我們明明是夫妻嘛。”
對於吹拂在耳邊的那輕輕淡淡的氣息明二公子不為所動,只是抬手擋住蘭七越靠越近的臉,柔聲道:“娘子,是為夫的錯。你看此刻天黑人累,我們就此安歇可好?”
“不嘛。”蘭七閃電抬手狠狠扣住頰邊那隻手的脈門,口裡的話卻是越發的柔情蜜意,“夫君,你我新婚燕爾,你怎的對奴家如此冷淡呢。”
“娘子錯矣。娘子姿容絕世,待我又一片真心,為夫豈捨得。”明二公子臉色不變,右手緩緩落向蘭七頸前,似要為她解衣,指風卻射向咽喉。
蘭七玉扇一擋,順勢又一切,道:“唉喲喲,夫君你怎的忘了秋家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