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一週,卻發現並無絲毫不妥。“沒有受傷,真是奇怪了。嗯?我又不痛了。”
蘭七靜坐一旁,看著寧朗的目光慢慢複雜,最後只是無聲的沉默。
樹梢上忽然安靜下來,耳邊只有風聲濤聲。
寧朗不痛了,便也記起了自己的堅持,“人不該殺人!人也不能殺親人!人若連親人也殺,怎麼能算得上是人,人殺人,又如何算是人!”虎目黑白分明,目光純澈又堅定,就那麼一瞬也不瞬的看住蘭七。第一次,他能如此直視蘭七,這一刻,他心神清明,無畏無懼,無痴無惑。
蘭七忽然笑了,那笑似嘆息又似譏誚,“寧朗,本少不信你日後不會殺人,在這世間,特別是這江湖上,誰又能幹淨得了。”
“不會!我才不會殺人!”寧朗斬釘截鐵道,“我……啊……”一聲驚呼,他一頭從樹梢上栽倒下去,砰地摔了個頭暈目眩。
蘭七收回推人的手,刷的搖開玉扇,無比嘲弄的輕語道:“人不能殺人?正因為是人,所以才能殺人,人才是這世上最醜陋的東西!”
樹下,寧朗爬起來,望著樹上的蘭七,堅定無比的道:“我這一生決不殺一人!”
蘭七未予理會,只是仰首看著天幕上的星月。
海岸邊上潮水時起時落,明二靜立岸邊,潮水再怎麼捲來,總在離他三尺之距止了。
“二公子。”一個比夜鳥低唱更動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明二回轉身,便見秋橫波立於丈外,幽暗的夜色也無法掩住她的美麗,身後火光隱現,海風拂起她的裙裾,幾凝是海上的仙子悄臨。不由得溫柔一笑,“橫波小姐。”
秋橫波又走近幾步,輕聲道:“二公子一向可好?”
“多謝橫波小姐關心。”明二也走近了幾步,看清了秋橫波絕麗的容色,也看清了她眉間的那一絲隱鬱,“倒是橫波小姐要寬心些。”
秋橫波柔柔一笑,鬱色不減,“爹爹生死不明,為人子女者豈能無憂。”
“橫波小姐憂心秋世伯乃是人之常情,只是還請珍重自身。”明二柔聲勸解道。
“多謝二公子關心,橫波省得。”秋橫波抬腕撫住鬢角亂舞的髮絲,微垂螓首,心底裡似有無數的話,卻不知道是些什麼,又要說什麼,抬眸看去,明二一臉溫雅柔淡的笑,卻似乎也與自身一般的感覺,一時不由有些微甜,又有些惆悵。
而遠處,有許多的人觀望著這邊。武林最美的女子之一,武林被譽謫仙的佳公子,自然是有許多的人傾慕關注的。此刻,但見明月之下,兩人迎風玉立,男的清雅出塵,女的美豔無雙,才子佳人神仙眷侶便生生呈現眼前,或各人心裡都有些微酸,卻無一不感嘆這實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白日裡,二公子可有看出什麼端倪?”過了會兒,秋橫波出聲問道,“他們為何要強奪聖令?又為何有今日此舉?爹爹與那三千武林高手……”
明二轉身又望向海面,沉吟了片刻才道:“或許一切到了東溟島便知了。”
秋橫波凝眸看他。
明二回首看她一眼,道:“東溟島對於我們來說,一直是神秘所在,而今竟然主動涉足江湖奪取聖令,且引我們前來東溟海,這其間定有因由,只可惜整個武林無人能知曉。所以與其胡亂猜測,不如靜待答案,反不會亂己心神。”
“喔。”秋橫波點頭,“想來洺空前輩也是如此打算,是以未有多話。”
“嗯。無論東溟島其因如何,他們上英山奪令、殺守令宮三百多人這是事實,第一批出海的三千高手在東溟海中失蹤這也是事實,所以與東溟島是敵非友這更是鐵定的事實。”明二望向黑暗裡更為波譎雲詭的大海。
“是啊。”秋橫波心頭平添沉重,“守令宮的戚宮主和爹爹是一起出海的,若他也遭不測,這守令宮……”
“守令宮百多年不出英山,世代守護聖令,卻如此結果,甚是令人惋嘆。”明二微微嘆息,過片刻又道,“東溟島……或許這世上也還是有人能知東溟島的。”
“哦?是誰?”秋橫波驚訝。
“白風黑息。”明二淡然一笑道,“百多年前他們就曾到過東溟島,估計也是皇朝唯一能至東溟島並且安然生還的人。”
“他們呀……”秋橫波聞言不由神往,“奈何我們晚生了。”
“是啊。”明二頷首,夜色裡,空濛的眸子裡倏忽閃過一抹亮光,又或只是倒映了天上的星光,輕霧褪去,那雙眼眸明亮,那人似乎也從迷霧中顯身。“所以……我們該自己去那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