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人,卻無人出聲。
“呵呵……”淺淺一笑,仿若桃開,白玉扇緩緩遮上容顏,三月春色盡在墨羽碧波間。“既然如此,那便記住取你們性命的是蘭七!”
每一字皆如寒珠落下,無論海上,無論島上,人人皆清晰入耳。
在那一語落盡之時,紫影動了,仿是一道幽魂,輕飄飄的遊逸而過,然後血線濺開,屍身橫陳!白玉扇輕輕拂來,拂起春日的柔情暖意,吹開了千樹萬樹梨花,雪華瓊姿的綻在血色裡,清豔的絕美的帶來地獄森寒!
紫影飄過之處,必有血灑、人亡!
其實,那也只是人眨眼十次的功夫,大船之上已倒下十二具墨藍屍首。
所有人皆停了手。
那些墨藍高手一步步後退,無比畏懼的看著那個紫衣人,看著他淡笑風流玉扇輕劃,看著一個又一個人倒在他的腳下,看著他御風飄來……
“啊!”
腥風血雨裡不知是誰無法抑制的驚吼出聲,然後有人摔進了海里,有人飛遁而去,還有人痴呆而立。
那艘船上已再無一個墨藍高手。
“寧朗,你看,這才是江湖。”
血泊裡,屍首間,那人回首微笑,紫衣玉容,扇白如雪。
美,很美,卻美得如此可怖!
那是地獄走來的噬血修羅,帶著沖天的煞氣與殺氣。
碧妖……原來真是妖魂無情!
那一刻,無論是敵是友,所有人皆如此想。
“你……殺了他們?”寧朗不敢置信的看著那一船的屍身,“你把他們……全殺了……”這麼多的人,這麼多的生命卻在頃刻間死於他手!
“當然。”蘭七答得輕描淡寫。
寧朗再無言,只是看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明明白白的不贊同,還有一些看不透的東西。
這孩子這般煞氣殺心,如此不留餘地……洺空憂心的看著蘭七,側首,兩丈外鳳裔正怔怔的看著,然後緩緩低首垂眸,不露一絲情緒。
“這七少……太狠了。”身後傳來宇文臨東的低語,“洺空兄,如此人,只怕非武林之福。”
“要有那樣的武功,才能做到這種地步。”宇文渢看著那不染半點血的白玉扇抿緊了唇。
“渢兒,你可不許存這樣的心思。”宇文臨東立馬告誡,“咱們世家俠義,可不能這般狠辣!”
“他是為著震懾對手。”洺空嘆息出聲。
確實,當船上十多人在頃刻間皆死於蘭七手下時,不但那些墨藍高手畏懼不已,紛紛退回己船,便是眾英豪也心底發怵,人人避讓。
“這麼重的殺氣……要有多狠的心性。”秋橫波由不得心驚。俠道之人不該如此濫殺。
“所以他才會被稱為‘妖’吧。”一旁的花扶疏則道。
船此刻已靠岸,船上的人紛紛躍上了小島,當目睹到島上三人決鬥之時,由不得又是心神一震。
半空之中,三道人影時合時分,迅疾無比,已無法看清人看清招數,唯一能見的便是列熾楓的熾日刀揮出之時有若黑電劃過,刀光炫目氣勢無匹,令觀者色變。指力、掌風、刀氣縱橫交錯,巨石盡碎,草木盡折,十丈以內無人能靠近。
“能擋在下與列兄聯手十招,放眼天下,屈指可數。”
只聽得明二淡淡一語,半空中一聲劍鳴,人人仿覺有劍氣破空,緊接著便聽得一聲忍痛的悶哼,然後三道人影分開,青影、黑影飄然落地,墨藍身影卻若斷線風箏被風吹著送往海面,眼看著即要落入海中,那人卻抬掌拍在一塊礁石上,凌空借力,身形一轉便往船上飛去。
那時,蘭七玉扇輕搖,正悠然飄往別一艘船。
“今日本少心情好,都送你們去閻王殿品品茶吧。”
妖邪淡笑,白玉扇遞出,又將勾魂一縷,身後卻猛然掌風襲來,側身,回扇,左袖一揮,掌風袖力相交,將兩人各自彈開丈遠。
蘭七站定後抬眸望過,便見一道欣長身影筆直立於對面,卻臉色青白,顯見已受內傷,且肩頭滲著血。呵,那假仙終於出手了嗎?不由得便綻顏笑道:“閣下在二公子與列三聯手之下竟然沒有死,誠然了得。”
雲無涯目光掃過船上那些倒下的墨藍屍首,目光一縮,抬首看向蘭七,有瞬間的怔愣,但瞬間眼中便湧現銳芒。“閣下頃刻間殺這麼多人,一樣了得!”
“這不都是你們自己送上來的嗎?”蘭七一派雲淡風清。
雲無涯看著一身煞氣殺意的蘭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