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我要周遊列國,我要親自走過八大狼族,看遍各種風土人情。”像個初生之犢,她純真的晶眸裡閃著對生命的熱情、對世界的好奇與渴望。
後來……
“我們該結婚嗎?什麼是愛情?什麼是愛上一個人的感覺?表哥,我喜歡跟你在一起,這就是了嗎?”溫柔而好奇的甜美嗓音,這麼問著他。
再後來……
“表哥,我告訴你哦,世界上居然有那種無禮至極的人,我真是不敢相信。人人都應該是平等的,不該有階級之分不是嗎?為什麼弱者要臣服於強者?而強者理所當然認為別人該膜拜他呢?”困惑而薄怒的她並不明白她已遇到她這一生再也擺脫不了的牛皮糖。
然後……
“我不認為我適合活在那種有尊卑之分的地方;明明就是不適應的,不會因為有了愛情便理所當然可以忍受那一切。愛情……居然要這麼選就嗎?想著他時百般甜美,可一想到嫁他後所要承擔的身分,全部都變著了,我不嫁,表哥,還是咱們這兒好,沒煩惱,沒那麼多討厭的事……”可是她並不知道,當她這麼說時,眼神有多麼黯然。不想因為愛情而委屈的人,卻早已被委屈了,像是被困在囹圄裡的蝴蝶,不算折翼,卻也飛不動了……
最後……
“表哥,我們之間兄妹之情大過男女之愛;大過,並不表示否定你我之間沒有男女之情。我不一定要嫁他的,表哥,只要你說一聲,我便不嫁了。你告訴我,我定不負你,我願意一輩子留下來。”憔悴卻仍美麗無雙的臉孔是寧願捨棄愛情來回報他一生守護恩情的決心。在嫁前,突然被白莞點出了他一番心意,她來到銀鈴樹王前這麼說著。但他怎麼忍心呢?若真忍心,早就阻止她戀愛了,更別說還權充和平大使,替他們的誤會奔走、揭開真相,使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那一夜,殷祈以他一貫的強勢,擄走了宣佈要退婚的若棠。是他通知殷祈前來的。理應該是這樣。
三人之間只要有二人得到幸福,便算是大勝利了。獨自黯然的那人,活該如此,誰教他要搞不清楚介入其中生風波呢?明明沒他的位置呵。
他—直努力表現得若無其事,事實上他的心緒一向也不會大起大落,頂多是淡淡的悵然而已。卻不知若棠竟始終存愧於心,才會施下“情咒”,給了他,也給了小佑難題。
不是不在乎小佑死活的,他明白。只不過比愛子劫難更重要的,是她希望他得到幸福,努力去找幸福,然後再來幫助小佑解咒。
怎麼苛責她呢?這樣溫柔的心意。只不過怕是要糟了,愛上一個人豈是如此容易?更遑論兩情相悅了。若棠怎麼不曾想過這一點呢?
他的愛情豈比得上一整族的存亡重要?
真是太任性了……
“哥哥!你回來了!太好了!”白莞似一陣風的飄入白逢朗懷中。聞到他的氣息後,一路跑來,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呢。
“莞兒,我回來拜訪長老,一會就要走了。”
“我跟你一同去人界好不好?”兩人一同乘上白雲,緩緩行進林子間。
“不好。你明白我前往人界並非為了遊歷旅行,有一些未測的危險潛伏於暗處,不是你能去的地方。”他輕聲解釋著。他這個小妹自出世後,甚至從未出過銀鈴樹林一步,更何況人界呢。
“我可以幫助你的。長老說我的能力足以應付外面所有的挑戰。”這也是多年來她比任何人更努力修煉的原因,她再也不要見到哥哥奄奄一息的被送回來了。
胞妹的心思,白逢朗當然是明白的,但他只能心領。
“莞兒,能力強並不表示應敵必勝,那得由不斷的經驗來累積。何況,哥哥可不認為自己應付不了黑狼王那些人哦。你對哥哥設信心嗎?”
她緊緊偎在他溫暖厚實的懷中,仍是不為所動的語氣:“我當然相信哥哥是至狼界最厲害的人,但你心腸太好了,會被邪惡的壞人陷害。我不放心,讓我跟吧,至少多一份助力,不會妨礙你的。”
白逢朗環住小妹肩頭,無語的看向遠處。對妹妹少見的堅持與要求,無法太硬下心腸拒絕。因為明白她擔心的心情,可是,一個純真且不曾出門的女子,只怕比沒有法力的人類更容易遇險吧?
至少……他就無法想像朱水戀那樣一名潑辣女子上當吃虧的情景,卻很能料想自家小妹一不小心被拐走的畫面。人心險惡,法力並非萬靈丹。
恐怕,他要更為費心神了。
不知為何,此時心中突然浮現一個疑問;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