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狼族的聖樹,奇怪的是隻存活於白狼族,植物專家怎麼在外地培植也種不活。是不是同理可證,遠嫁的少女,因此而失去她們的銀髻不得而知,但倒可姑且信之。
“剝”地一聲脆響,由寧靜的山坳處傳來,像是什麼東西裂掉的聲音。
一道白影像是平空出現,立足於發出聲響的地方,凝著一雙燦亮如星的俊目平靜的看著地上擺佈成陣法的水晶鏡已不復原本的平滑無理,兩道裂縫各自由上而下、由左至右延伸,成為十字形分割鏡面。
不知打何處吹來的山風恣幕撩動飄逸的白長袍,也吹拂開那頭長及肩背的銀髮,露出白衣人俊美無傳的面孔;直到山風捲去落葉,空氣又回覆平靜,那頭又長又直的銀髮才優雅的棲息回男子的肩背。仔細一看,髮梢處竟有十公分長的黑髮,像是最完美的挑染,連黑夜也要嘆息了。
“哥哥,怎麼了?”另一道嬌小的白影掠身而至,是個純真美麗的少女,長得與男子極度,也相同是上銀下黑的秀髮,不過她的發一如其他白狼族少女,都長及膝。
“有動靜了。”男子有著溫和嗓音,像是世界上性情最好的人,教人聽了舒服欲醉。
“在哪?”少女訝異著,努力壓下心口的不安。她依偎在兄長溫暖寬大的懷中,不去想五百年前兄長奄奄一息的可怕記憶。
“在人界。”男子似是感受到少女的不安,輕柔拍撫她的背。“我得去人界。”
“不要去!你明明知道黑狼族—直派人去那邊殺人,他們太壞了,要是發現你也在人界,一定會對你不利的!”
“莞兒,不信任哥哥的能力嗎?”男子輕向著。
她搖頭。
“不是不信任,而是他們太詭計多端了。忘了嗎?
五百年前你之所以落敗的原因不在於法力比他們弱,而是讓他們以無辜人命的性命牽制住。他們知道該怎麼對付我們,除非你變得鐵石心腸了,否則你還是會被他們暗算的!“世道太壞了,早已不復見仁義道德,仍然心存仁者俠義的人註定要吃苦頭。
“不會的。經驗會使人成長,何況應付敵人的方法有許多種,而且我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目光再度望向水晶鏡,唇邊揚著笑意,似是懷著什麼計量。
“什麼意思呢?”少女瞅著疑問的明眸。
“天下大勢,分久必會,合久必分。走了五百年分裂之路,也該要和平了。”沒有更多說明,男子伸手凝聚一朵白雲,放至腳下,整個修長的身形便向上移動,乘雲而去,飛騰在銀鈴樹間,很快的失去蹤跡。
少女擔憂的眼光更沉重了,隨即也站來一朵雲,追隨而去。決定了,她要跟到底!這一次誓死要保護兄長,不再讓別人有機會利用他的善良來傷害他。
她白莞不會允許的!
這幾天來水戀絕大部份的時間都用來找機會追殺小金狼;並且隨著額頭上的印記像是永遠褪不去的存在著,她追殺的決心更為堅定。
“那隻笨狼呢?”雙手各拿一把水果刀,朱水戀輕巧的由視窗跳入客廳,問著正坐在沙發上修指甲的季曼曼。
“當然是逃到你殺不到的地方嘛,還問。”嬌滴滴。
軟綿綿的聲音由季曼曼櫻桃小口裡吐出,然後隨即在一聲嬌笑後道:“唷,你剪劉海呀?何必呢?基本上我個人覺得你額上那個印子還挺美的……”
“閉上你的狗嘴!覺得這印子美,幹嘛不叫笨狼咬你幾口,包你滿臉豆花,快樂得不得了!”
“不了,人家又不是家禽家畜的,幹嘛在臉上列印子呢。”
“是呀,野雞野鴨向來不列印子的,只要當心別得愛滋、花柳病就好,多悠閒呀。”朱水戀以等量的毒舌回敬。
“喲呼,拿我當出氣價呢,真沒風度。”季曼曼伸手輕搶芳唇,一副不勝驚嚇的嬌弱神態。
“你客氣了。閣下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千萬別妄自菲薄。”懶得再槓下去,她決定繼續追殺小金狼的行程。樓下全找過了,它再能躲也只有一、三樓。等著吧,不把它碎屍萬段難消心頭之恨!
三日前,小金狼不知是用牙齒還是爪子弄痛了她額頭,結果當她攬鏡一照,看到的不是傷口,而是一枚像被烙印的白色印子。
那印子約莫有一個十元硬幣大小,呈現葉脈狀分佈成圖案。天曉得這是怎麼弄上去的!更可恨的是它清理不掉,像胎記似的,死死附著成她身體的一部份。
雖然這印子並不是傷口,但她仍是很愛惜性命的到醫院注射狂犬病疫苗來以防萬一。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