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在看到公子的第一眼，貧僧便知曉，公子絕非一般的凡俗世人。相信以公子智慧很快便能明白。只是……”

“只是什麼？”龍殘月見他不語，立即問道。

“只是公子的心並不願放棄這份執念。”佛公子輕嘆一聲道。

“呵，確實，吾不願放下這份執念。”龍殘月一臉平靜地說道，“若是太過輕易放下，吾的生命就會變得毫無意義。可，不放下，又難以釋懷。放任其隨意增長，只會讓吾更加的迷茫，難以走出那一片迷霧。”

“公子已將自己陷入了一個迷局之中，無法走出，也找不回原來的路。”

“若真的只是一個迷局，吾也不會陷的如此之深。”龍殘月淡笑地搖搖頭，“大師。自古以來，聖、魔不兩立。但，正邪兩道有誰能分，又有誰能夠講的明白。”

“這是你心中的執念？”佛公子一聽他這麼說，便明白他所說的執念為何，“公子不該質疑自己心中所想，只要有心向善，魔，亦能成聖。”

“大師說的是。”龍殘月宮扇掩面，嘴角彎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那大師說說看，吾會成魔，還是成聖呢？”

就在兩人交談的時候，有兩道不世身影來到。

“看來吾的問題，大師要稍後才能回答了。”龍殘月並沒有轉頭看向身後緩步而來的兩人，只是微微用餘光掃視了兩人一眼。眼神微斂，竟是他們！

“你們來了。”佛公子起身相迎。

“打攪了。”佛劍分說歉意地說道。

“好久不見了，龍宿。每一回，你見到我的表情都不一樣。”佛公子對疏樓龍宿說道。

“呵，這一次算是好的了。原來佛劍能找到吾，是因為大師啊~！”

“你們認識？”佛劍問道。

“佛劍，吾與他相識的時間可比你要久遠很久很久啊！嗯？這位是？你有客人？”龍宿看到了一直坐在蒲團之上的紫色華麗身影。其華麗程度，與自己相比，絕不遜色。

“在下一片丹心龍殘月，兩位有禮了。”龍殘月起身問候道。

當兩人看到他的面容時，皆讓兩人心中想到了一人，只是那個人已經消失很久了。久到都以為他已不再人世。

“佛劍分說。”

“疏樓龍宿。”

兩人心中雖是詫異，但還是報出了自己的名諱。

“儒釋兩先天，久仰了。”龍殘月微微一笑，繼而轉向佛公子，“不知大師的藏金閣可否讓吾一觀？”

“隨意。”

“多謝。”龍殘月的話音剛剛落下，人便已經到達了藏金閣。

“他是何人？”在龍殘月離開後，龍宿出聲問道。

“一名儒者，但卻又不完全是。”佛公子答道。

“哦？”

“雖有儒者之氣，但在這氣息之下，卻是另一種暴動不安的魔者之氣。只是，他隱藏的很好，讓人無法察覺。”

“喔，那大師是如何知曉的。”

“他即有意釋出，我又怎能裝作不知。”

“嗯！”

“好友，莫衝動。吾想在汝的心中，應有與吾相同的疑問。不過現在的首要目標可是那異度魔獸。”疏樓龍宿見佛劍要去找他，於是出聲制止道。

“那要如何做？”佛劍聞言，直接詢問佛公子。

“這嘛，請聽我道來……”

位於藏金閣的龍殘月，眉微蹙，手翻經書，但其間的經文卻沒有一個入眼。在見到那兩人的剎那間，心中莫名竄出一個念想，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讓他很不喜歡。雖說在換回凌風芷月這個身份之時，腦海中的部分記憶也漸漸明朗起來，但真正的見到那讓自己一直念念不忘之人時，心緒還是受到了不輕不重的影響。

不知過了多久，龍殘月離開藏金閣。

兩人相對而坐。

“大師，可否告知吾先前所問問題的答案？”龍殘月輕笑地問道。

“在回答之前，可否先聽貧僧彈奏一曲。”

“請。”龍殘月也不拒絕。

雅僧佛公子，緩緩地在他的無箏琴上彈奏起來。

明明是一架沒有琴絃的琴箏，卻能彈奏出足以讓天地動容的樂聲。

“這是……”龍殘月亦是懂得音律之人，心無一物，自能聽到那感動天地之音。

“這，就是大師的答案。殘月明瞭了。希望吾們還有再次見面的機會，請。”龍殘月話音一落，人便離開了無佛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