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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道,也不是沒有原由的。”

此時,帝輦中突然連起噴嚏聲,隱約還有丹離的抱怨——

“啊嚏,阿嚏,我的鼻子好癢,一定是有誰在背後說我的壞話。”

她好似拎起麻將在興師問罪,“麻將,是不是你沒吃到全魚宴,所以懷恨在心,在心裡罵我來著?”

薛汶撲哧一聲笑了,偷眼看時,卻見皇帝面露寒霜,眼中光芒幾乎要嚇得人兩腿發軟——

“既然醒了,就讓她給我滾。”

“萬歲……”

薛汶正待勸解,卻聽皇帝拂袖而去,聲音遙遙傳來,聽不出喜怒,卻更讓人心頭一顫——

“即使她這麼有精神,就讓她到裝雜物的車上,那輛帶著火鍋和銀炭的車駕,就暫且讓凍病的宮眷坐吧。”

****

丹離卻不知外面在說什麼,她放下被晃得直翻白眼的麻將,起身著裝。

宮裝繁麗,她這件雖不算上品,卻也拖曳在地,衣帶紛飛之下,卻好似蹭著了什麼東西。

她低頭將之拾起,卻見只是一張紙角,好似是什麼信箋上被撕了下來。

湊到鼻前聞了一下,帶著奇妙的薰香味道,使人好似身處幽蘭之苑,上面墨跡宛然,只寫著一個“恆”字。

“恆……”

丹離目光閃動,下一瞬卻是笑靨如花,“這大概是大姐身上撕下來的。”

“恆之一字,可是有無窮奧秘啊!”

她搖頭笑道,黑暗中,一雙黑眸中,竟升起詭譎金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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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駕正在顛簸,丹裡鼻腔裡滿是胡椒和山西老陳醋的味道,一陣瘙癢之下,她連連阿嚏,氣流將麻將身上的貓毛吹起,又撞上她的鼻尖,頓時更是噴嚏連連。

自從那“一夜春宵”之後,她便被趕到了這輛裝滿油鹽醬醋和鐵鍋爐架的車上,車中擁擠不說,溫暖的火鍋也是不用想,更悲摧的是,銀炭也沒了。

她縮了縮手腳,想也不想的,把麻將抱入懷中,肉嘟嘟的很是暖和。

“麻將,還是你好,不象某人那麼小氣……”

丹離氣鼓鼓的抱怨道:“某人太小氣了,不過是一夜風月,就這麼小心眼的報復……”

麻將喵了一聲,不知是贊同還是反對,丹離卻不由分說的將它當成訴苦的物件,“就是說嘛,他**佳麗三千,這等風月之事經得多了,何必如此介懷?”

此時車駕猛然停住,丹離的頭撞上了鐵鍋底,痛得眼冒金星——

“怎麼了?!”

她大聲喊道,外間卻無人理會。

匆匆探出頭來,卻被眼前的一切驚住了。

一道高不見頂端的城牆出現在眼前,巍峨至高,彷彿無法逾越的厚重。

看著城門前兩個大字,丹離終於如夢初醒——

京城,終於到了!

諸國之京,天下之首的京城。

第二十三章 未經惆悵不知愁

京城原名鎬京,乃是周天子時欽定為天下之都的,幾經變遷,雖有一段時日以洛邑為都,但終究還是遷回了此地,先代的雲帝嫌都名太過古舊,遂改名為——

天都。

天都巍峨壯闊,一眼望之,便能震撼得初見者目眩神迷,呆立許久。所謂,“太乙接天都,連山到海隅”,天都矗立於太乙山脈之畔,高臨於周邊平原,涇、灃、滻、灞、滈、澇、潏之水環繞城周,望之如同神居之城。

丹離自從進了城門,就不肯放下車簾,駕者也不敢去管,便由得她探出頭來,滿含興味看向四周。

寬闊到不可思議的大道,由城門直貫向前,路面皆是由平整雅潔的青石條板鋪成,中間縫隙幾不可見,亦以白色凝膏填入,丹離驟然想起一個傳聞,在雲帝時修繕這條路時,以石粉,米漿,貝殼碎末混合工匠的獨門秘料,才造出了這種凝膏,完工時以甲士刺矛而入,矛斷而工匠無恙,否則便要立殺無赦。

這便是傳說中可並駕十六輛車駕的承天街,又被百姓稱為“天街”。據說為了修繕這條天街,有近萬工匠和過百工匠死於此地。

她眼中閃過一道波光,低聲笑道:“這麼說,這條路上,也有無數亡魂了?”

大道兩旁,百姓正聚集叩拜王師凱旋。

不時有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響起,大多數百姓的面容上,卻是帶著懵懂和好奇的微笑,隨波逐流的叫著好。

幾十年的戰亂,天都之主換了幾茬,居民早已麻木,他們馴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