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銳。
“改天換運的代價,可是非常之大呀……不過,要是你們清韻齋付得起,那也就罷了!”
笑意中越見譏諷,“到時候可別雞飛蛋打一場空就好。”
麻將聽到“雞”啊“蛋”啊的,綠瞳又亮了起來,它露出一副讒相,又開始喵啊喵的。
丹離好似心情很好,笑容溫柔體貼的看向麻將,“我知道的,你要好吃的,這要求真不過份,我一定給你這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美食。”
麻將愜意的哼了兩聲,雙眼眯起,就差沒舒服的冒泡泡了。
“來吧麻將,快過來趁熱吃。”
丹離的聲音溫柔得滴出水來,麻將睜開眼一看,頓時整隻貓軀都僵硬石化了——
丹離端起那一份黑糊糊看不出原料的“梅乾菜扣肉”,十分爽快的放到了麻將身前,“離開江南也有一段日子了,麻將你也想念家鄉了吧?這一份詔獄特製的‘梅乾菜扣肉’真正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恰能一慰你思鄉之苦。”
喵嗷————————————————————
詔獄之中,片刻沉寂之後,頓時響起慘絕人寰的貓叫聲。
“好重的殺氣!”
丹離不禁後退一步,只見她面前,麻將兩隻眼睛瞪得有銅鈴大,滿布傷心與怨念,生平第一次朝她逼近。
“哎呀只是開個玩笑——麻將你沒這麼小氣吧……別鬧了喂——”
丹離乾笑著後退,一邊企圖安撫麻將的暴走怒氣,但是麻將此刻已是傷心憤怒到極點,什麼也聽不下去。
只聽碰一聲鈍響,麻將利抓狂舞之下,盛有“梅乾菜扣肉”的石碗被掀飛到牆上,頓時,那些黑糊糊粘答答的肉末菜屑全部“發奮塗牆“了。
整面牆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丹離有些頭疼捂住了臉——弄成這樣可怎麼收場呢!
正在此時,轉角處的上層,暗風微動,武監們又去而復返,冷冷的看向她——
“奉左相之命,提人犯過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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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高照,淡金光輝脈脈而入,將人渾身照得暖融融。今天天氣,一反這一陣的陰霾落雪,倒是露了大晴。
昭元帝坐在矮榻邊,只著了一身素白便袍,手中拈一枚黑子,正在苦思。
坐在他對面的薛汶甩著手中白子,正在等他下子。
“萬歲,你可快著點想,再這麼磨唧下去,我們兩這一局可又要中途停頓了——左相大人待會還要來跟你稟報昨夜亂賊的詳情呢!”
他說起下棋,語氣十分隨便自然,這是因為昭元帝的棋友,向來都只有他一個。
因為只有他們倆的棋藝旗鼓相當。
旗鼓相當的臭。
以前在軍中,被稱為“臭棋簍子一雙”的,就是他們倆。昭元帝登基後,情況依然如此。
昭元帝也曾經請慕吟風與自己對弈,慕吟風那時還不是左相,卻也眉毛一豎,毫不客氣的說道:“萬歲,跟你下棋太費力,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被如此鄙視的昭元帝欲哭無淚,從此死了另尋棋友的心。
昭元帝想得頭昏腦漲,乾脆扔下黑子不去想了,他瞥了一眼薛汶,突然問道:“昨夜之事……你怎麼看?”
薛汶好似毫不意外這一問,挑了挑眉,答道:“術者們實在是太過無法無天了。”
“哦?”
昭元帝彷彿有些詫異他的直白,“別忘了你自己也是術者之一。”
“我只是個散修,散修們勢單力薄,從來不敢在凡人中間炫耀法術,我們還怕被人當妖道潑狗血弔旗杆呢!”
薛汶有些委屈的辯解道,隨即他神色顯出憤怒,“昨夜出現的那一道五色彩光,氣勢如此霸道,竟敢在皇宮大內劫走亂賊——這是要明刀執杖跟朝廷作對嗎?!”
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從遠古時起,術者們便有不成文的規矩:不可擅入帝闕,儘量不與世俗之帝王有所牽涉。這些人連這規矩也忘了嗎?!”
昭元帝神色冷然,並不見多少怒意,“可是他們就是如此做了,可見,你們的規矩,也終究失去了制約之力。”
薛汶皺起眉,“這必定是有根基的術者所為——說不定,跟天門三宗那群瘋子脫不了干係!”
昭元帝搖了搖頭,“情況未明前,不要妄自猜測,平白豎敵。”
薛汶一愕,彷彿驚訝於他的冷靜,“不管是哪方勢力,既然如此明顯的支援亂黨,那便是我朝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