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涼,寧非得苦澀
“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竹葉飛旋之間,他的嗓音,空茫宛如夢囈。
“好似做了場很長的的夢,一覺醒來,我就對你做了那麼多不可饒恕的錯事,刺了一劍,就躺在這裡。”
他的手撫過她的面龐,停留在冰冷的朱唇上。
“無論如何,我都要對你說一聲……對不起,”
聲音越來越微弱,鮮血從他唇邊流下,觸目驚心的紅。
“小離,無論時光流逝,相隔多遠,我的心裡,從始至終都只有你。”
話音未落,他的手一鬆,氣息已滅。
你……你說什麼?
丹離茫然地看著他,好似完全不明白自己聽到什麼
身後突兀地傳來一聲女音,“早就有傳說,軒轅旗不僅是殺敵兇器,且有魅惑人心的作用。當年黃帝與蚩尤激戰,三苗巫眾有很多人莫名受到他的博大胸號召,棄暗投明了。這可是歷史上的記載。”
古色古香的葉扇破開迷霧,青鸞出現在丹離的面前。
“你說什麼?”
丹離柔美精緻的面容,此時只能用猙獰來形容。
如果……如果是這樣,那寧非的背叛,自己這麼多年的苦痛,豈不是話一場?
青鸞凝視著她,冷豔的眼中卻藏著幾分憐惜。
“我師尊就是聽說軒轅旗有這等奇效,這才殫精竭慮地要得到,對於擅長魅惑神志的天樞宗來說,這簡直是太大的誘惑了。”
央請離感覺自己的雙手在顫抖,抖得幾乎抱不住寧非的身體,偏偏青鸞的聲音仍是清晰地傳入耳中。
“姬家長期持有半面旗,我師尊曾經仔細觀視過,毫元這等功效,看這情況,你這位前任師兄,就是受了另外半面軒轅旗的幻力影響,整個心神都被顛覆迷惑了”
另外半面軒轅旗……
丹離驀然想到,多年前,在她行刺明年瑤華的前夜,寧非曾經潛入青韻齋,誓言要嚮明瑤華討還公道
難道是那個時候……
豁然想清一切,她的眼眸幾乎變為癲狂的血紅。
“原來,一切都是我害的……”
她一個踉蹌,似泣似笑的嗓音,宛如瘋癲。
“原來,竟是我害了他。”
撕心裂肺的一嘆,重劍的劍意吞之下,轟然一聲巨響,所有陣勢瞬間灰飛煙滅。
陣局被破,竹林也恢復了清朗的原樣,的天地元氣變動,化為碩大的冷雨劈頭蓋臉地落了下來。
暴雨滂沱之際,天門的京畿的成員也都紛紛趕到,他們驚愕地看見,原本孤傲狠絕的門主,此時卻失魂落魄地呆呆地佇立在雨幕裡。
天空下著雨,世上一切聲調都是混沌晦澀的,地上那具軀體被雨點洗去了所有的血痕,年輕而溫柔的眼再也不能睜開。
她手中有劍,靜靜凝視著他。
隨即,她解下了自己的披風
鵝黃色的瀲灩冰紋,在夜雨中閃著華貴的暗光,她決然地丟擲。
錦緞飛落而下,蓋住那年輕劍客的屍體,也遮沒了她七年來的摯愛和心魔。
轟隆一聲,驚雷劈下,慘白的的光在未央宮外閃動著,宴席上的一隻八錦盤人,頃刻間摔成了幾片。
“這次又怎麼了!”昭元帝將手中酒杯重重放下,冷哼道,“又是哪個術者在搗亂?”
最近應聲異象頻出,遇到這種怪異的響雷啊黑夜的,一律都往術者身上算,十有八九都沒錯的。
左相眉頭一跳,正要出言讓暗衛去看個究竟,珠簾微動,薛汶慢吞吞地回來了(湶菸⒙墩�恚�
“怎麼去了這麼久?你難道一路送她回宮了?”
昭元帝瞥了他一眼,不知怎的,卻有些心神不安。
薛汶的面色有些奇怪,看了自家君主一眼,緩緩道:“她離開了。”
“你說什麼!”
咣噹一聲,秦聿手裡的酒杯狠狠摔成了碎片,森然怒意從他眉宇間閃現。
薛汶苦笑道“她倒是沒逃跑,而是天門危在旦夕,清韻齋還是是狠辣,一出手就是雷霆手段。”
昭元帝騰地站起來,臉色陰沉,大步流星地往處走。
左相見他神情森然還著殺氣,身影一閃,攔在他身前問到“陛下意欲何為?”
“救人”
言簡意賅地兩字,卻是讓左相的神色更冷了三分。“陛下,我們不能摻和他們內部的爭鬥!”